“我是晒黑的,天生又不黑。”
沈明礼伸出另一只手去帮虞晚撩长裙边,撩也是假撩,主要是牵她另一只手,“没怎么晒太阳,自然会白回来。”
肤色深浅他不大在意,心里由衷羡慕小家伙,他能亲得自然,他却要避着躲着,等到夜深人静私下独处那会儿。
提到黑不黑,白不白,虞晚冷不丁轻笑一声,“等会儿你带虫虫洗澡,可要仔细遮一遮,不然去了幼儿园乱说,我看怎么好意思。”
沈明礼跟着她笑,眼尾瞟见小家伙去了外面走廊,才问:“虫虫跟你分床睡了吗?”
“没呢,都是等他睡着后抱到小床去睡。”
虞晚也头痛,咕哝道:“真是养成一个习惯容易,改一个习惯难。”
“慢慢来,四岁前改掉就成。”
沈明礼说这话有些心虚,他五六岁了还跟大伯和伯娘睡,要是大伯和伯娘没时间,夜里就跟着爷爷奶奶睡,直到上了小学才一个人睡。
他姐沈明沁跟他不同,从小就有超出同龄人的独立。
不要人喂饭,也不要大人帮忙穿衣服哄睡觉,偶尔还会喂他吃饭。
“怕是有些难。”虞晚叹息一声,笑着望一望窗外走廊,小家伙蹲在狗槽旁边,正在看大狼狗吃饭。
张姐要回屋收拾东西,又怕小不点一个人在这讨狗嫌,前两天虫虫背着人拿木棍捅翻狗槽,差点遭狗咬。
于是故意逗他,“今晚给你少泡点奶,瞧瞧你这圆肚皮,再喝那么多奶,还不得长成个圆皮球?”
一听要少喝奶,虫虫一下跳起来嚷嚷,“大坏蛋,你走。”
张姐真迈开脚步,嘴上还故意激小不点,“我现在就去给你泡奶粉,只给你泡两口奶量。”
这还得了?为了守护夜奶,虫虫跟着张姐进了厢房,守着看大坏蛋舀几勺奶粉,拿什么奶瓶泡奶。
生怕少喝一口,夜里会睡不香。
*
屋里再次响起钢琴音,悠悠扬扬的旋律,轻盈且富有蓬勃生命力。
沈明礼很少有时间跟虞晚独处,像此时此刻这样听她弹钢琴的时光,更是少得可怜,他让母亲帮忙弄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到国内,明面上是打着培养儿子的名头,实际上却藏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