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记起来了,当时她怀着虫虫,孕中期频繁腿抽筋,后期还水肿,沈明礼夜里没少帮她做精油按摩,只是多数时间她都是睡着的。
也不是她故意睡着,实在是当时有说不到一处的矛盾,大家各有各的立场。
他心里有气,她难道就没有?
但她不是为了堵一口气,就拒绝好意的性子,怕面皮上过不去,所以才装睡,只是装着装着就睡着了,这会儿听沈明礼提起,她还要咬死了不认。
“唷,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些吃亏呢。”虞晚把书合上,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怀着孩子每天觉多,睡得也沉,你每天深更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就走,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按的?什么时候没按?”
她稍微坐起来些,瞪着脚边的健硕男人,很是厚脸皮道:“现在说我没良心,我可戴不了这顶黑帽子。”
沈明礼被她堵得哑然,更觉委屈,半天才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意思是怪我太无声?该天天敲锣打鼓敲醒你,热热闹闹给你按摩腿。”
一腔体谅爱护成了一团空气,他心有不甘,又骂她,“你就是个没良心,还生了个小没良心。”
小没良心是说虫虫,虞晚噗嗤笑出声,“好了好了,我没良心,我的良心第一坏行了吧?儿子就跟你说了两句不要你抱,你就怄他的气?”
真是口是心非的一对父子,“他啊,心里爱你得紧,只是嘴巴上别扭。”
为什么别扭,还不是怪沈明礼跟他们母子俩分居两地,虫虫一两岁的时候还能忽悠住,现在上了幼儿园,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生活,独独他没有,小家伙心里能不委屈?
沈明礼哼笑,亏他没日没夜的奶大臭小子,养得这么白胖可爱,见到他不是臭爸爸,就是坏爸爸。
看出他的不信,虞晚为父子俩牵情线,“元旦节前几天,幼儿园让通知家长去参加幼儿园文艺表演,我说了你可能不能参加,虫虫难过得饭都少吃半碗,当天做的可是他最爱的排骨腊肠豆豉煲仔饭。
可你元旦那天来陪他过节,他有多高兴,你又不是看不见。”
“看见什么了?臭小子跑到我跟前就是耸鼻子翻白眼。”沈明礼拧了下眉心,觉得虞晚讲的,和他看到的不是一回事。
“他就是嫌我穿的衣服有汗味,我从南边过来,熬了三天没睡觉,能站着看完整场文艺表演都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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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笑得不行,觉得是白劝和了。
父子俩都爱出汗,又爱嗅花香,这能怎么办?
的确,沈崇与小朋友没少嫌弃,匆忙到场的爸爸,弹完一首钢琴曲,他一身精致小西装,头发都抹了发蜡,昂着下巴,骄傲又气鼓鼓地嘟囔,“臭爸爸。”
下一刻,飞鸟似地冲下奖台,飞到沈明礼腿边,朝坐了几排的幼儿园小不点炫耀,“这是我爸爸,沈大团长,他可是炮兵团的大团长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