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吴王朱樉就早早地起了身,赶忙帮着朱雄英收拾起行囊来。
他一边仔细地整理着各种物件,一边还不忘叮嘱几句,那认真细致的模样,全然没了平日里身为王爷的威严做派,倒更像是个操心的长辈。
在那行囊之中,还放置着一封朱樉昨夜挑灯夜战、反复斟酌后写下的密信,详细交代了此番赈灾时,一切事宜,尤其是孔府。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朱樉便陪着朱雄英一同用过早膳。
用膳之时,叔侄二人还如往常那般有说有笑,氛围格外融洽,仿佛即将到来的分别并不会影响此刻的好心情。
可时间终究是不等人的,早膳结束,朱樉陪着朱雄英来到了马车前,正准备就此分别,各自踏上归程,那不舍之情已然在彼此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来。
就在这时,锦衣卫赵毅急匆匆地赶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朗声道:
“属下赵毅,参见吴王!”
“殿下,有紧急情况禀报!疑似晋王殿下,带着十余亲随,从应天那一路快马加鞭,几乎未曾停歇,正马不停蹄地往此地赶来呀!此刻已然到了城外十余里之处了!”
朱樉听闻这消息,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起来,脑海中瞬间闪过前两日锦衣卫传回在应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心中暗自思忖着晋王此番前来的用意,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朱雄英,语气温柔道:
“雄英啊,你先别走了。看样子应该是你三叔也赶过来了,咱们等等,一块见见他吧。说不定呀,二叔这回得和你一道回应天去了呢。”
朱雄英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不过很快,他那稚嫩的脸上就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颜,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直接一把从马车上朝着朱樉身上跳了过去,嘴里还大声笑道:
“好哎,跟二叔一块回家!”
朱樉看着这个侄子如此调皮又可爱的模样,心里满是宠溺,赶忙好笑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朱雄英。
可就在这不经意间,朱樉的右臂却微微抽搐了一下,那是北伐之后落下的旧伤,方才这么一用力,又再度牵扯得发疼起来。
然而,朱樉面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仿佛那疼痛根本不存在一般,不想让旁人看出自己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