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痛苦,发出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要将这死寂的车厢冲破。他仿佛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继续用手中的匕首在手臂上不停地划着,仿佛只有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才能让他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找到那一丝如微弱曙光般的清醒。

在颠簸的马车中,朱樉在毒瘾消散后,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般昏倒在地。

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往日里透着威严的面庞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手臂上那一道道深浅不一、触目惊心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虽已凝结,但仍似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他与毒瘾那场惨烈的痛苦挣扎。

小主,

(所以说,远离毒品哦亲。)

(还有,这部分内容纯属杜撰,作者可没类似经历。)

···

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多久,马车外,朱樉亲卫那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殿下,已经快到了苏州城,太后娘娘叫您收拾一下,陪她一起逛逛街。”

这声音在寂静得近乎凝固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惊醒了昏迷中的朱樉。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尚未散尽的迷茫与深深的疲惫。

那眼神,仿佛是从一场无尽的噩梦中刚挣扎着苏醒过来,意识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中,逐渐开始回笼。

“嗯,孤知道了,下去吧,马车里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外传!”

“还有,送进来一盆清水,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朱樉努力撑起身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尽管透着虚弱,却依旧带着身为藩王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哪怕此刻身体好似被抽去了筋骨般绵软无力,但他长久养成的王者气势,依旧如影随形。

“是,殿下。”

亲卫恭敬而简洁地回应,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朱樉独自在车厢内,开始了艰难的起身动作。

他双手用力地撑着车厢的座椅,试图站起身来,双腿却如灌了铅般沉重,还止不住地微微发软颤抖。

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朱樉先是艰难地拉过亲卫从车帘下塞进来的一盆清水,拿起一旁的布巾,缓缓浸入水中,而后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每一下擦拭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动作迟缓而吃力。

他又将布巾拧干,轻轻擦拭掉额头、脖颈间那密密麻麻的汗水,那些汗水仿佛是方才与毒瘾搏斗时留下的印记。

一番打理后,朱樉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抚平褶皱,将凌乱的发丝也梳理整齐,而这时,马车也平平稳稳的停在了苏州城一处府邸。

他对着车厢内的铜镜,强挤出一丝看似如常的神色,仿佛方才那痛苦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随后,他缓缓地推开马车的门,走下了车。

车外,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瞬间将朱樉笼罩其中。

苏州城那热闹喧嚣的气息从远处扑面而来,叫卖声、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生机的市井乐章。

马皇后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华丽却不失端庄的锦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她的眉眼间尽显慈爱,那目光犹如春日暖阳,温柔地洒向周围的一切。

朱雄英到底还小,此刻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噌的一下跑出了府邸,在府外人群中好奇地张望着四周。朱橚这个五叔,也只好跟在这小子屁股后面。

见到朱樉下车,马皇后微笑着快步迎上前,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老二,一路上可还安好?瞧你脸色有些苍白,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朱樉赶忙挤出一抹尽可能自然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说道:“娘你放心,孩儿只是途中车马劳顿,稍感疲惫,并无大碍。这一路睡得不太安稳,无妨的。”

“你也知道,不久前,雄英那小子还来看我来着!我能有什么事?您就别操心了,您不是要逛街呢?走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