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裔一本正经,点头道:“可以。”
云忆音立马坐回凳子上,一下子放宽了心,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道:“空口无凭,你可愿意以书为证?”
长孙裔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是为对他的不信任么?说实在话 ,现代的云忆音,经历了那么多是非之后,确实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相信过他人。如今在这古代,虽说民风淳朴,但是人都有欲求,都有无奈的时候,所谓此一时非彼一时也,谁知道以后各自的命运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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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音又说道:“刚好今天诸葛公子在这里,可以作为见证人。你可愿意?”
长孙裔看看诸葛轩,终是点点头。随着他点头的同时,云忆音没有放过他那轻微地叹气,心里震了震,却终是强迫自己不要去在乎。
“小二,拿笔墨来。”云忆音喊道。
“来了。”小二立马应声。不知是他这茶坊本来就准备着笔墨,还是习惯性地应答。云忆音愣了愣,只见应声的同时,笔墨已经到了眼前。看样子前者居多。
将宣纸摊开来,想了想,云忆音拿起毛笔在上面写道:“古来忠义者能人趋之,重诺者畅行天下。今长孙世家之子长孙裔诺云氏忆音以下诸事:云氏忆音为长孙裔之书童,尽书童之责,权责之外,长孙裔需平等相待,非能以个人喜恶而加以责难,非能以他事之由而加以摧残,更非能以身份之因而限制个人自由。以上诸事若有触犯,结论由云氏忆音而定。今有诸葛世家之子诸葛轩为此事见证,以后长孙裔与云氏忆音一切诸事以此书为证。”
一口气写完,云忆音拿起来,吹了吹,递给长孙裔,道:“你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在上面画押吧!”
长孙裔接过去,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愣住了,眼中光芒一闪而逝,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写得什么?”诸葛轩见长孙裔如此表情,起身凑到他的身边,看上云忆音写的内容,随即面露古怪。谷城也管不住好奇心,轻轻地凑上前,睁大眼睛去看。
“咦?”谷城一副奇怪的神色道:“云忆音你的字,怎么和公子写的字一样了?”
云忆音抬眼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释。暗想要是让你们知道我已经将长孙裔的字临摹的那么像了,恐怕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抄那些孤本呢。
诸葛轩那一直扇着的扇子慢慢地顿在那里,瞄了云忆音一眼,有些感触地对长孙裔说道:“啧啧啧,你这书童,真是-”说到这里却又一副想不到词的神色,最后还是说了那两字,道:“有趣!”
云忆音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暗想,要是在现代写这个,人家肯定以为我是白痴。
长孙裔抿了抿嘴,道。“你这上面写的我没有意见,但是最后必须要加上一句。”
“什么?”云忆音凑上去,暗想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长孙裔身上淡淡地药草香又冲进鼻端,云忆音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想,看样子,想要和这味道隔绝,估计没有时日了。
“云氏忆音亦在此允诺以后任何时候不可无故离开长孙世家,亦不可以任何理由无故对长孙裔不辞而别。”长孙裔说着侧过脸,看向云忆音。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仅隔有几厘米,近的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云忆音稍有些不适地向后退了退,再看向他,却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还有那一丝丝的紧张。
“好。”不想再多想,云忆音点点头。
长孙裔见云忆音应声,拿起笔,直接就在后面加了这两句话。
一旁的诸葛轩在长孙裔提笔写字的时候就已经惊大了眼,此刻更是惊叹道:“你们两的字真的如出一辙,就连笔锋都没有差别,如果不知道这字出于两人之手,也不细看,还以为是一个人写的呢。”
“哦?”云忆音抬眼看他,问道:“这么说,我和他的字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嘛!”
“非也。”诸葛轩摇摇头,道:“你和长孙兄的字唯一的差别在于,你的字中多了些纤弱,少了些力度。”
废话,云忆音暗想,我这个是女人的力度,当然不如男人了。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云忆音细看下去,还真是如此,看样子这字和人,以后还要历练历练。
长孙裔将写好的东西放在桌上,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印章,很是郑重地盖上了印后往云忆音的面前推了推。
云忆音愣了愣,想来自己也没有什么印章之类的东西,就直接将手指按进了印泥中,在上面留了个手印。
“是不是也要用我的印?”诸葛轩笑着问道。
“当然要了。”云忆音说着将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谁知长孙裔却说道:“这倒不用了。既是我二人的协定,自然是我二人签字按印即可。我再来抄录一份,再签字用印,各留一份即可”。说着又铺开新的宣纸,照样写起来。
诸葛轩挑了挑眉,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长孙裔。
长孙裔完全不理会诸葛轩,仔细地誊录着。长孙裔如此神色让云忆音也不曾料到,片刻时间,她思前想后,不明白长孙裔为何似有那么一丝慎重感?虽说自己跟其他人相比确实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相待。换个角度想,她对长孙裔来说,有什么样的价值?否则单单认为长孙裔认为自己是可造之才,故而不拘一格降人才?云忆音心下否认,且不说自己到了长孙府以后不曾有何出色的表现,行事风格更是有些离经叛道,一般人家是不能接受的。那到底是为何?云忆音思来想去,突地浑身一震,只怕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司马云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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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音心下惊惧,忍着不安细看长孙裔,却见他面无二色。云忆音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之,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