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铭收到了账本,看到了最后,果不其然,眉心一拧,当即找人进来,将账本又誊抄了两份,加急送往了京都。
太和殿内,一众内阁大臣除了刘有铭外,均又聚在了一起。
皇帝一如既往地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眼神斜睨向下首的各位大臣,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只见户部尚书梅有前面露焦色,时不时地用袖口擦擦自己的额头。
其余众人正传阅着刘有铭寄来的账本,各有所思。
半响,皇帝开口道:“你们看了这个账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陛下,我安国地大物博,国土辽阔,修建河道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老臣觉得此事需徐徐图之。”户部尚书梅有前首当其冲地道。
“陛下,老臣有异议。”宇文玄策上前道:“老臣觉得我安国之所以造成如今的局面,同这些历史顽疾密不可分,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怕是后患无穷啊。别的不说,且说我军中子弟,献身于国防,却听闻家中亲人朝不保夕,流离失所,已然军心不稳了。故而老臣觉得此事不宜半途而废,应一鼓作气修建成功。”
“陛下,臣赞成宇文大人的看法。别的不说,我安国周边其他国看似与我们暂且邦交,但无一不虎视眈眈。如果这个时候民生不保,再生内乱,怕是我安国危已。”诸葛明启奏道。
“陛下,”户部尚书梅有前痛心疾首,蹙眉道:“老臣岂不知这河道不修,活水不通,我安国百姓可能面临的困境。只是这河道修建花费巨大,老臣当真是力不从心呐。”
宇文玄策冷哼一声,面上已有不悦,暗想若是今日刘有铭那老匹夫在,怕是这梅有前怎么也要脱一层皮下来。嘴上也毫不留情地道:“我看梅大人在京都好日子过惯了,未必能体会到什么百姓疾苦,不然怎地连赈灾那点银子都不愿出,还要咱们宫里各位娘娘贴体己呢?这次不会还要娘娘们再出体己,出去捐赠筹集吧?如果每次都这么行事,我看这户部也算是形同虚设了。”
梅有前听他如此说,面色涨红,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宇文大人这话是何意?我户部为什么缺银两,你不知道吗?每年我户部提了多少银子用在军中,别人不知道,难道宇文大人你还不知?如果宇文大人愿意将用在此处的银两匀出一些给我,我倒是也乐见其成。”
宇文玄策冷哼一声,道:“你倒是会信口开河的,我军中花费银两向来用在正道上,无一处盈余,也不曾有浪费。若梅大人您觉得我安国无需这些子弟兵守边固防呢,陛下若是同意我也很乐意将这些子弟兵放回去,恰巧如今其父母亲人尤其需要他们。”
“好了,”璟皇帝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河道修建一事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梅有前,朕限你在两个月之内想出办法,将剩余河道修建拟花费的银两筹集到位。否则朕也觉得要好好思考思考,到底是户部没用,还是你这个户部尚书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