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长孙裔同诸葛轩几人席地而坐,江南事既已成,且诸葛轩同云忆音二人既已安全,几人便一番加急赶回了工地。
此番已是晚上,长孙裔收到了钱万金的京中来信,说是一切都在按照预计的在发展,让长孙裔放心。长孙裔当即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众人。
云忆音进入帐篷的时候,便见着众人一脸的喜色。
众人本是席地而坐,诸葛轩见云忆音进来,当即挪了挪身体,空出身边的位置来,云忆音不觉有他的当即坐了过去。
长孙裔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二人一眼,心下微堵,自从她二人遇难回来以后,二人之间似有若无的默契连宇文勇都看出来了,在背地里咕咙感觉他们有哪里不一样了,更何况长孙裔,云忆音同诸葛轩的互动他是看在眼里的,云忆音他倒是没感觉出什么异常来,倒是诸葛轩,除了上河道,其余时间都跟着云忆音后面,时不时地献些殷勤,看云忆音的眼神都同以往不一样。长孙裔懂那种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想到这里,长孙裔有些嗔怪地瞄向云忆音,暗想云忆音居然把自己是女子一事告知了诸葛轩,但是却没有告知过自己。
云忆音被长孙裔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暗想自己最近应是没有犯什么错,等会众人离去后要问问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此事能成,那河道修建一事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宇文勇颇有些感慨地叹息道。
云忆音听得这话,当即也会意,怕是京城传来好消息了。
长孙裔道:“如今算来,资金充足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多安排些人手到工地上,这样的话也能加快一些进度。”
诸葛轩也赞同地点点头道:“说起来我们本来是来忙着赈灾的,没成想居然又管起了河道修建来,此番资金等各方面都上了正轨,估摸着后面我们就可以撤回了。”
云忆音也赞同地点点头道:“河道修建本来也算是以半民间的形势开始的,现下官府既然已经参与进来,后面事情的主动权也就不在我们手里了。所以后面我们是要正式将这些移交给官府的。”
宇文勇也点点头道:“我们此番的主要目的是赈灾,如今也算是取得一点成效了,怕是不日朝廷将银两筹集好以后,定然会派人来跟我们交接。”
诸葛轩倒是有些感慨地道:“此番两次出来做事,倒也是不同的经历,深入了解百姓生活以后,才越发觉得京中的生活当真是奢侈。”
宇文兄妹对视了一眼,却不言语,幼时同母亲的出游经历使得他们深知百姓疾苦,倒也有过兼济天下的豪情,只是始终自身能力有限,望之不及罢了。如今能同长孙裔他们一起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情,倒也是有些自豪感油然而生。
长孙裔同云忆音自是不必多说,几个人中,怕是只有诸葛轩一人整日过着无忧无虑的贵公子生活。
宇文曦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道,此番插进去问道:“待河道修建一事结束后,你们可有什么其他打算?”说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云忆音。
云忆音收到讯息,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万事随遇而安,尽力而为就行了。”眼看紫姑马上就要生了,她还打算回山上陪她待产,顺带照顾新生儿呢。想到这里,她瞄了一眼长孙裔,暗想到时候忽悠他一起去小楼住上些时日,总归要把老板大腿抱好不是?
宇文曦脸色一黯,似是对云忆音如此回答有些许失望。
诸葛轩倒是一副赞成的神色道:“好个随遇而安,尽力而为。你如此的心态倒是难得。我要向你学习。”
宇文勇却有些瞧他不起地神色道:“我倒不是十分赞同。此番我们做出这番成绩,朝廷定然会有所奖赏,有极大可能让你等入仕。如此机会甚是难得,我觉得咱们还是比较年轻,多花费些时间在仕途上,好过浑浑噩噩过一生的好。”
云忆音微笑着看了宇文勇一眼,暗想未曾想到他虽年纪轻轻,官瘾倒是不小。
宇文曦却又是一副不耐地神色反驳道:“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如你那般有多高多远的抱负的。况且,即便有什么想干的事情也未必要入仕呀,反而入仕以后有些事情干起来倒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地,无法施展呢。”
诸葛轩一副赞同地神色点点头道:“有道理。俗话说得好,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容易鸡飞蛋打,所以像我诸葛家,只要我大哥一人致仕即可,我就不去掺和了。再说,世家大族往往过多利益纠葛,太过于强大容易招猜忌,所以我们家我的职责就是好好做个纨绔子弟就行,与你们又自是不同。”说着有些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宇文勇同长孙裔。他二人都是家族嫡子嫡孙,是要继承衣钵做家主的人,身上要扛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云忆音又是粲然一笑,暗想他倒是把吃软饭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倒也是头一次见。
“长孙兄你是如何想的?”宇文勇问道。世家大族的盘根错节他是懂得,诸葛轩这些话自是说的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事情,自然不必与他多做计较,只是长孙裔如何想的,他倒是十分在意。
长孙裔微微笑道:“长孙家族一向对当官不是那么热衷,也没有什么鸿图大志,故而对我来说,入不入仕也无什所谓,一切随缘吧。”
宇文勇神色黯了黯,为不能与他们同朝为官感到一丝失落。
工地上,长孙裔同诸葛轩几人席地而坐,江南事既已成,且诸葛轩同云忆音二人既已安全,几人便一番加急赶回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