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坐的都是未婚的姑娘家,张家姑娘被自家亲娘拘在家里绣嫁妆,今日却是无缘相见。
巧的是,几位官员夫人带来的都是嫡女,只有沈夫人家里没有嫡女,带了庶女来。而江南本地大族的几位夫人,却是嫡女、庶女都有带来。
其间好几位姑娘的眼神扫过亦安腕间的宝石金镯,认识的自然知道是陆夫人看重庶女,不认识的还只当这是哪家的嫡女,这家嫡女确实多了些。
亦安稳如泰山,对旁人若有若无的打量丝毫不放在心上。
“清姐儿,你哥哥作甚戴了那个荷包出来?素姐儿可没得罪过他,如今只能在家中备嫁,连咱们这些人的面都见不得了。”说这话的是漕运总督家的二小姐,她一向和刘妙素交好,时常宴饮也是两人坐在一处。没想到好姐妹一朝远嫁千里,这会子自然忍不住要问,面上也没有几分好颜色。
被问话的是那位朱公子的胞妹,此刻涨红了脸,喃喃道,“我也不知道那个荷包是旁人做的,在他身上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是陈姑娘的荷包。”说起这个,朱柔清也是满腹委屈。明明是两家结百年好合的喜事,却偏偏让自家哥哥拒绝,还牵扯进甚么荷包来,真是有口也难辨。
按察使家和淮安知府家都没人来,朱家却被请来,李夫人的态度可见一斑。王二姑娘却偏偏提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怕刘家姑娘在王二姑娘心里的分量不低。王夫人是所有官夫人中丈夫品级最高的,王二姑娘又自来十分受宠,这幅脾气从来没有压制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怎么不见旁人丢了荷包,偏偏是那位陈姑娘,谁又知道这里面的事,如姐儿,还是少说两句吧。”都转运使家的四姑娘劝道。
可细听这话,分明把矛头指向陈姑娘。是啊,怎么偏偏是她的荷包丢了,又挂在朱公子的腰上,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王二姑娘横眉,“我可没说这关陈家姑娘什么事,清姐儿你哥哥怎么偏说那荷包是陈家姑娘的。”看来王二姑娘并没有因此迁怒陈姑娘,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本来朱公子说不想和刘家结亲,事后却偏偏拿了那个荷包出来,问是哪家姑娘掉的,要亲手奉还。这一来二去,结果也已经分明。朱家公子毫发无伤,牵扯进来的一嫡一庶两个姑娘,都纷纷远嫁。
平白无端惹出这一场风波。
“咱们可都把自家荷包看好,没来得让旁人捡了去。”王二姑娘这番话一说出口,场面瞬时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