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清也知道自己这样不甚体面,忙对李云秀笑笑,解开腰上挂着的靶儿镜,又摸出一个脂粉匣子,自顾自补起妆来。
怪道都说朱家豪富,单看这靶儿镜就知道,虽是仿着前代的样子做的,嵌的却是西洋来的玻璃镜。背面还镶着好几块红蓝宝石。单做工便十分出挑,这一小面镜子的抛费,岂是寻常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不多时又说说笑笑起来,方才沉默的各家庶女也露了笑颜。
贵女之间的话题不外乎胭脂水粉、首饰器物,谁也不会拿自家的那些管家事务去聊,这是夫人们的话题。
能来赴宴的,即使是庶女,也都穿金戴银,看起来十分体面。
不一会儿丫鬟们来说,水榭那边的戏片刻后开始,请诸位姑娘移步。
于是李云秀请各家姑娘往水榭那边的凉亭去,那里既能赏花,又可听戏。
落了座,清幽婉转的嗓音搁着水面传到凉亭,别有一番滋味。
“唱的是三元及第!”有懂的姑娘家一耳朵就听了出来。
“请的是惜香社!”也有眼力出众的姑娘,还没落座,就瞧了出来。
李夫人请的这些夫人里,有儿子的大半都是今年入场,不是秋闱就是考秀才,自然乐意听这个。李夫人也是投其所好,也有为自家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