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胸口的护身符微微发热,那是邺风交给她的符箓,平时看似普通,却在关键时刻释放出一股温暖的气息。这股气息融入她的心脉,驱散了侵袭而来的邪气,保护她的心神不被噬魂洞的怨气侵蚀。

随着每一步逼近血煞之心,洞中的阴气逐渐加重,红色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仿佛染血。凌霜月伸出手,将血煞之心握入掌中。

然而在触碰到心脏的刹那,她只觉一股极其强烈的反震之力从掌心传来,几乎令她脱手。而更令她惊异的是,这颗心脏并非寻常灵物,而是一颗活生生的心脏,仿佛与某个意志相连。

她再度用力握住心脏的一瞬间,远在大殿中的祁璟忽然身躯一颤,猛然感受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人握紧了他的心脏。祁璟的神色陡然阴沉,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异,他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猩红的瞳孔中隐约浮现笑意。

“她……竟能触碰到我的心。”祁璟低声喃喃,心口的隐痛令他的面色更加苍白。这并非普通的血脉之力,而是凌霜月触动了他与血煞之心的灵魂牵引,才能在噬魂洞深处影响到他的气息。这颗心脏是他存在的本源,凝聚了他的力量与诅咒之力。

而在洞中,凌霜月感到掌中的血煞之心愈发狂乱地跳动着,想要挣脱她的掌控,灼热的诅咒之力试图将她吞噬。但她咬紧牙关,心中念动无情道法,将一切情感抽离,仅留下坚定与冷漠,死死握住血煞之心,任由诅咒之力在她手中翻腾。

凌霜月心神冷静如铁,面对掌心中那涌动的诅咒之力,她将自己的气息彻底收敛,压下了内心的动摇,生生将血煞心稳在手中,迈步向噬魂洞的出口而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手中心脏的挣扎愈加激烈,仿佛意识到它正逐渐被带离噬魂洞。忽然,一道低沉、带着轻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屑的冷意:“人修,你以为凭这点毅力,便能掌控我?”

凌霜月心中一震,猛地意识到这声音正是来自手中的血煞心。她眉头微蹙,却冷冷应道:“既然落在我手中,就容不得你拒绝。”

血煞心微微一滞,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回击道:“呵,真是可笑。血煞门挑选了无数所谓的圣女,想要带我离开,最后她们都成了这噬魂洞中的亡魂。唯有你,竟能逼我出洞。”

凌霜月的脸上没有一丝动摇,手中灵力暗暗运转,稳住狂乱的心脏:“那你便该明白,我是带你出去的唯一希望。无论你有何不甘,今日终要由我带走。”

血煞心沉默了一瞬,仿佛正在评估她的决心与力量。片刻后,那声音低缓地传出,带着些微的嘲弄与好奇:“也罢。我倒想看看,一个如此纯净的血脉,会让我得到什么样的归宿。不过,别以为你能轻易操控我……我可是祁璟的心脏,承载着他的诅咒与力量。”

凌霜月微微抬眸,冷冷一笑:“祁璟又如何?你终究不过是他心中的一部分,依附在我手中,不容你作主。”

血煞心似乎被她的冷静激怒,跳动的频率骤然剧烈了几分,四周的空气都因它散发出的邪气而震荡起来。无论它如何反抗,凌霜月始终以无情道的意志稳稳地控制着它,令它无法反噬。

凌霜月站在洞口,环顾四周,眼神逐渐冷凝。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祁璟根本没有告诉她如何离开噬魂洞。此地机关重重,出口的方向似乎已被悄然封锁,周围的魔气压迫着她的灵力,似乎在逼迫她放弃手中的血煞心。

她眯了眯眼,心中暗恨祁璟的算计,冷冷地看向掌心中跃动的血煞心,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既然能在这噬魂洞中生存百年之久,那你该知道这里的出路,带我出去!”

血煞心在她掌中颤动了一下,传来一阵讥讽的冷笑声:“你以为我会帮你?我是祁璟的心脏,留在噬魂洞也好过被一个人修带出这里。”

凌霜月冷冷一笑,手指微微用力,压迫着它的跳动频率:“我带你离开,便是你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否则我可以让你彻底湮灭在此。是合作,还是湮灭,你自己选。”

血煞心不屑地回应,声音低沉而冷酷:“若你有那种力量,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逼问我。”

她的目光陡然一冷,周身气息逼人,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我也不介意试试。你若真是不屑协助,那我就将你在此封印,生生耗尽你的力量。别忘了,你早已与祁璟一体相连,任何削弱都会让他感同身受。”

血煞心沉默了片刻,随即不甘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好,很好。果然……不愧是祁璟的选择。”它的声音渐渐低缓,透着一丝不情愿,“前方右侧的石壁后有暗道,破开符文之力,便可通往外界。但我警告你,一旦离开噬魂洞,祁璟也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你以为他会放你走得如此轻易?”

凌霜月冷笑:“我自然有办法。现在,闭嘴,别再试图妨碍。”

血煞心的声音逐渐变得暗淡,冷冷道:“便如你所愿。”

她面色冷峻,依言前行至右侧石壁,将手掌覆盖在符文上,灵力倾注,符文开始泛起微微的光芒。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石壁缓缓开启,露出一道通往出口的隐秘通道。

噬魂洞的诡异气息试图吞噬她的意志,令她头晕目眩,但她凭借虚无道法将气息隐藏,默念无情道的心诀,强迫自己与这股压迫感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