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心沉默片刻,随即传来一丝幽怨的低语:“身份?我是祁璟本源之心,守护他的力量……可如今反倒被禁锢在此,难道我不该不满?”

凌霜月察觉到它的语气中的隐忍与怨念,继续冷笑道:“你被困在此地,却还愿意称自己为守护之力?我看你不过是他遗弃的残骸罢了。”

血煞心显然被这话激怒,声音中透出几分不甘与愤怒:“祁璟?呵!他选择禁锢我只为保全自身,若我脱困重返他的体内,他一样会承受不可逆的损伤——这便是当年他误信他人,试图分离本源的代价!可若我回归,他将不再是他!”

凌霜月眼中微微一亮,继续引导:“听你所言,带你离开对祁璟没什么好处,反倒让他自己卷入危险。”

血煞心微微一颤,似乎在思索着她的提问,声音带着一丝阴郁和愤恨:“祁璟当年想要脱离本源,追求无上之力,却不知本源一旦分离,便会带来反噬。他虽为尊主,但若我重返他的体内,那些潜伏在他血脉深处的诅咒和旧伤都会被激发……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血煞门主,而会成为自己力量的囚徒。”

凌霜月微微挑眉,心中已有计策,缓缓说道:“听起来你并不急于脱困。噬魂洞既能护住你不被外界扰动,你何必冒险出去?不过,有一样东西你应当很渴望,脱离祁璟的掌控。”

血煞心的气息微微一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它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若我离开噬魂洞,祁璟将察觉到我的气息。他将我封印在此,便是为了保证我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威胁。而我一旦被带出去,极有可能被他迅速追踪……这便是我不愿冒险的原因。”

凌霜月听出血煞心的犹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故意放缓语气,声音中透出一丝淡淡的诱惑:“看来,你不仅不敢离开噬魂洞,还甘愿被封印、被他禁锢,任凭祁璟掌控你的生死。不愧是他的本源之心,竟如此甘愿被主宰。”

血煞心被她的话刺痛,顿时微微颤动起来,语气中带上了愤怒与一丝屈辱:“你少在此挑衅!若非当年他设计让我陷入噬魂洞,以至于我的气息在此被完全抹除,我岂会至今仍被禁锢在此?”

“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忍气吞声地待在这里?”凌霜月的话语不急不缓,但隐隐引导着血煞心的思绪。她步步紧逼地继续道,“如果我带你离开,不仅能助你脱离噬魂洞,还可以避开祁璟的追踪。你不想要重获自由么?”

血煞心的气息猛地一顿,带着不甘的怒意低声回应:“我在这洞中不出去,祁璟就无法利用我。再说了,你如何能避开他的追踪?祁璟与我本源相连,只要我脱离噬魂洞,便难逃他的感知。”

“那你若与我签订契约,暂时融入我的气息中呢?”凌霜月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声音里透出一丝深沉,“我不是他的直接血脉,若将你隐于我的气息之内,他便难以将你收复。”

血煞心被她的提议震动,微微沉默片刻,语气中透出些许犹疑:“你的想法倒是别出心裁。不过,我如何确信你不会在脱困之后将我交给祁璟,令我再也无法恢复?”

凌霜月冷冷一笑,语气果断:“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应对祁璟,而你需要我带你脱困。我们只需互不背叛,你助我在血煞门立足,我保你一线生机。待我无暇顾及你之时,你便可自行脱身,重获自由。这样,你既可逃脱禁锢,又无需担心被祁璟的力量所伤。”

血煞心细细权衡着她的话,思索她提议的可行性,片刻后,它低声道:“好。我会暂时融入你的气息,与祁璟的血脉分隔开来。不过,若你背叛我,我也有办法取回我的力量。”

凌霜月淡然一笑,语气中透出一丝冷意:“那便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她感到手中的血煞心散发出一阵冰冷的气息,逐渐融入她的掌心,与她的血脉交融。隐隐之间,她的体内多了一丝异样的力量,一种既狂暴又充满危险的气息在她的体内缓缓滋生。

凌霜月冷静地迈出噬魂洞,一路上,她将气息平稳收敛,感知到血煞心在她体内微微潜伏,宛如一条冷静的暗流,与她的气息混合,不留一丝破绽。

走出洞口,她目光微凝,祁璟和众人正等在远处。他站在黑暗的尽头,身姿挺拔,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恭喜你,圣女,”祁璟的声音幽冷而低沉,透着一种淡淡的威严,“噬魂洞并非人人能平安脱出,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凌霜月微微行礼,避开祁璟的试探,声音淡然从容:“多谢尊主夸奖,属下只是谨遵您的吩咐。”

一旁的灵胥隐隐有些激动,看着出来的凌霜月虽有些狼狈,但她却带来了血煞门复苏的希望。

祁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细细揣摩她的神色。那目光冷静中透着几分探究,仿佛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每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