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今天穿了一身白,流光锦上绣着大片的金色莲纹,黄色的发带缠绕在乌发扎成的马尾上,倒是更像个修真世家的子弟。
任晚弯腰捡起那“石头”,结果发现是枚难寻的贵重灵髓,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又迅速压下,她自如的把灵髓塞进口袋,然后走向亭子。
亓鸩:“……”
“不知道,亓公子有何赐教啊?”
她走过来,头上就有几缕头发不停话的晃来晃去,像原野上的狗尾巴草,怪讨人嫌的。
少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的东西,蹙着眉道:“你前世,真是淬灵仙府的内门弟子?”
任晚有些不解,她干脆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反问:“你什么意思?”
“淬灵仙府的内门弟子,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使得一手好烧火棍。”他托着腮,手肘撑在桌子上,墨玉般的眸子弯起一个纯良的弧度。
任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她敢怒不敢言,只好咬着牙,扯动嘴角最终努起个假笑,“呵呵,亓公子说笑了。”她一口气饮尽杯中茶水,站起身来,走回到院中,不欲多与他废话,再度挥动着手中长剑。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刚才亓鸩的捣乱,她自己也觉得这学了多年的剑术有些拙劣。
怎么回事,明明这每一式都是对的,发挥出的剑势却不够凌厉呢?
天边流云涌动,东风乍起。
一阵疾风吹来,卷起一阵落叶,片片如刃向任晚而来,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提剑挡避后退,却还是被锋利的叶刃给剐了一道,衣裳连带着下面的肌肤都破出许多细小伤口。
就连脸上也。
她伸出手,殷红的血珠沁出来,她不在意的擦了擦。
下一阵风来了。
那叶刃变作一股,临近了又忽然分开来,攻势变得规矩,就像置身于一片剑雨中,她这会猜出了亓鸩突然生起的恶趣味。
任晚开始用起方才练的剑术,把迎面而来的叶刃当做敌人,一招一式,上心起来。渐渐的,她发现这叶刃是在牵引着她出剑。
被引导的一招一式,是淬灵仙府的剑术不假,但是剑招更加流畅,剑风更加诡谲,常常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一招就衔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