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是我。”她悄声隔着一线门缝,眯起一只眼往里瞧。
片刻,门上禁制解开,任晚猫着腰进了屋。
少年墨发如瀑披散,只着了件雪白中衣慵懒靠在床边,唇色苍白,面庞却依旧如女儿般秾丽漂亮,而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做贼似得进了门。
“你这般做派,像是要来偷东西。”
她轻轻将花放下,花枝抖擞的一颤,叶片上的饱满水珠顺着滚落,透明的花瓣娇矜地抖了抖。
“我和寒渊的亓公子本就萍水相逢,和你相见,自然是难得。”
她重重咬着“寒渊亓公子”几个字,观亓鸩面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坦然。
“任姑娘,寒渊东珠加上金平凶阵两件事,你便是把我当救命恩人看待,与我亲近几分又如何呢?”
任晚:……
【就他有理是吧】
“算了,我来是为了阵法的事情。金平村的阵法,当真是为了困住这些世代生活在这的守阵人?”
“你该清楚,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亓鸩用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警告的意味明显。
但她灵敏的嗅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会在她眼前掀开淬灵仙府新的一角,那个暗面的,隐秘的一角。
任晚语气一改,旋即冲他眨眼一笑“可我如今待在你身边,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是很大胆的,她笑着,手心里却攥起了汗。
窗外的雨大了些,拍在窗棂上,这一室内寂静无声又闷闷的,外面应该也快黑了罢。
终于,他瞳仁一转露出一抹讽笑,嘴唇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