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不是悲秋客,一任晚山相对愁。任晚,任晚。这就是你的名字,你可要记牢了。”
小女娃扎着两个枯黄的小啾啾,一双眼圆溜溜的,此刻正奋力点头:“嗯嗯。”
夏天来了,但这一次,亓鸩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小阿晚。
“小晚,明天记得早点来,楼里的芍药娘子指名要你侍奉呢。”一处红楼里,阿晚此时已经长了些肉,看起来过得好了很多。
她听见怡红馆的管事叮嘱,认真的应下,便按时归了家。
【她有家了。】亓鸩跟着任晚来到一处整洁的小院。
“汪汪!——汪!”
一只生得膘肥体壮的黑毛大狗拴在门口,而任晚被吓得脸上失去了血色。
亓鸩下意识站到了大狗的面前,没想到原本凶神恶煞的大狗像是察觉到什么,竟然夹着尾巴呜咽了起来。
“任晚。”
院中的小屋打开了门,走出了个身穿水墨衣衫的男子,立如芝兰玉树,生得俊美无铸。
但看他浑身气质,少则五百岁,像是宗门长老一辈。
“今日你若没办法从正门进来,那我就当三年前从未救下你。”他声音冰冷,毫无人情可言。
他说完话,又把门关上了。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下,任晚孤零零的影子被拉得长长,很细,像周围人家飘出的炊烟。
她也试探着靠近那只毛色水光油亮的大黑狗,但她一走近,迎来的只有狂吠。
直到夜幕降临,任晚咬牙闭眼向前奔去,被那大狗挠了下胳臂,划出几道血痕。
任晚捂住自己的伤,鲜血就从指缝中流出来,滴答,血花跌破在地上,她不敢喊疼,也不敢落泪,她不是没有用的人。
而那男子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又道:“你从今以后都要如此。”
她怕狗,亓鸩也知道原因。
月光如水,她站在院子里回头第一次直面那只黑狗。
那狗竟然活泼地朝着她晃了晃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