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鸩是游离在亓氏之外的,他的那个舅舅收养了成为孤儿的亓鸩,掩藏着亓鸩的身世,又把他亲手送入了魔域,那么,这位亓氏家主,和亓鸩的关系如今已经演变得多复杂。
任晚自己可以猜到几分。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刚走进,就迎来了林灵带回来的消息。
死了个临渊宗的弟子,这个宗门的仅剩的两个弟子里,如今在这浮岚殿内,又被魔族人杀了。
小主,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和亓鸩脱不了干系。
正出神思考着,一声极为清脆的铃音溯进她耳中,抬眼一瞧,他已然从虚空中现身。
“阿晚。”
他微微歪头浅笑着,眼底澄澈,一身绛紫色衣袍被他穿得极为好看,那同色的发带被恰好起的风扬起。
任晚有些愣住了,片刻都没有反应,这两日只在梦境中和少时的他相见,现世的他倒是有两日未相逢。
“阿晚,既然想要知道我的消息,你为何不来寻我呢?”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任晚不经意从眼中流露出的惊艳,虽然厌恶这副皮囊,但哪怕能诱惑到她半分,也该利用到极致。
任晚分明是被他这话倒打一耙,但也早已习惯,反问他:“我看你不是也忙得很?”
她已然一手撑着石桌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对之时,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势头。
亓鸩不以为然,勾了下唇,自顾坐到了石桌旁,“阿晚,你也知道了?说起来,杀他并非我本愿呢。”
言及此处,亓鸩回想当时那人的言行,难免眉间真切地流露出几分疑惑,于是干脆托腮向任晚讲起昨晚的事。
“我让那两个弟子决定,他们两人谁活下来替我办件事。”
说到这里,亓鸩语气一转,拐到别的地方,“阿晚,我大抵是魔域中最为仁善之人了。你说是吧?”
任晚面上对此没有表情,亓鸩没讨到夸奖便只好又接着讲。
“其中人口上说着愿为宗门献身,以死明志,但手上的剑久久不抹上他的脖子,反而一直嘱托他那师兄一定要为宗门报仇雪恨。”
“他师兄正要悄然举剑之际,呵……这人又将拿了很久的剑给放下了。”
“我瞧着心烦得很,这两个人实在浪费我的时间,不然我早该来寻你了。于是,我就把那小弟子杀了。”
“哦,对了,他师兄当时哭得很伤心呢。”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哪里让他觉得好笑,亓鸩竟掩着唇低低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