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之上猛然一紧,力度之大握得她腕骨发疼
在火光扑朔映照下,任晚瞧见他黑如浸墨的眼眸,里面染上了许久没见的狠厉。
同样,也听见了他克制的暗沉声音,
“阿晚,你不要闹……”
任晚被这眼神一震,心内颤动起来。
和亓鸩相处着大半年时光,从初春到秋日,她差点就要忘了,亓鸩原本是怎样的了。
她点点头,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却做不到。
算了。
身边人不再有多的动作,亓鸩也才冷下心来。
方才任晚摸索上来的时候,他本该就立即阻止她的。但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思,竟任由她去了。
女子的气息染上他身周,温热爬上他的耳廓,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唤出他的名字。
这个被他厌恶了两世的名字,从她嘴里传出之际,却犹如化作丝缕,将他缚住,寸寸缠紧。
夜色越发深。
在任晚看不见的地方,亓鸩正贪婪地残食着她洒落地面的影子。
若要叫她此刻醒来,见了他的模样,怕是会惧怕得连与他虚与委蛇也不愿。
————
睡着后
任晚有些不明白了
这溯梦草便是如此找不到人了么?,日日为她造梦,只靠吞食她一个人的情感为生。
叹了口气,任晚还是认命的选择往黑暗处走去。
这里四处昏暗,浓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完全像是凝固在了空中。
任晚不知怎的,一股名叫恐惧的情绪忽然漫上心头,她加快步子往前走了几步。
忽而,“咕叽”一声,
脚下是一股诡异的湿软触感。
任晚动作僵硬地低头往下看,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脚下的血肉尚未被彻底碾碎,皮肉被染红,难以辨出是哪一个部位。
方才她踩中的那一脚,已然陷入下去,从旁侧流出些许鲜红的血,将下面发黑凝固覆盖。
环顾四目所及之处,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虿盆早已成了一片炼狱。
她忍不住攥住了手浑身颤抖着,却死死咬住了牙,爆发出一股莫大的气力来。
“亓鸩!——亓鸩!”
任晚大步跑着,强迫自己往地上看,去寻找半分可能和他相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