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在树下出现了他和阿晚的身影……
…………
连任晚自己都未曾发觉,脚踝上的玉质琉璃盏花瓣,忽的闪烁了下莹莹绿光,随后才归于黯淡。
“我从镜台处得知你与那亓公子走得很近。”
戚苍暮语气平常看,似乎只是随意提起。
但任晚却提起了一颗心。
“回禀长老,我是受您之命,护送亓公子前往虔文阁。”任晚眼神定定,毫无心虚。
……
戚苍暮:“你可知,他给淬灵仙府拿出的是什么?”
“是寒渊采捞的一半东珠。”见任晚面露惊讶,他没有停下话,
“寒渊离魔域距离不过一岸,水下魔气肆虐且彻骨寒伤,唯有亓氏从小豢养的水奴能下水采得东珠。”
“他当初的条件不过是要镜台亲自护送,算不得过分。”
说到这时,戚苍暮将目色回转至任晚身上,“这一路他的所作所为我并非不知,但是,相比于旁的,都算不得什么。”
“任晚,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这世间事,总要有个主次,有些时候,代价在所难免。”
任晚只是觉得眼前的戚苍暮陌生,他受灵域万人敬仰,他是仙府的支柱。
可如今,他说,代价是在所难免的。
这代价,也包括金平那些被囚困永世的守阵村民吗?
一股难言的恶寒爬遍任晚的全身。
戚苍暮将她披风下攥着的手看得真切,“任晚,这一点。你师父也同样想教会你,但是他没来得及。”
这一句,无疑是拿捏住了任晚的命门。
她猛然抬头,“我师父,戚长老,你是说……”
“你师父,祈雪年,我的师兄。他于百年前自请出仙府,随后又救下了你。这一切,我都知道。”
戚苍暮已经站起了身,视线自上往下,“而做这些于他的代价,你已然知晓。”
像是被冻结住,任晚竟不能动弹地愣在了原地。
难道说
师父是……因她而死……
那个永远只会冷着一张脸的人,是为了她死的……
这要她怎么能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