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任晚起了身,不过是微微动了下胳膊,身边的亓鸩就睁开了眼,直愣愣地盯着她。
吓!
任晚被他这么一看,吓得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你一晚没睡?”
虽说修士们大多都不怎么睡觉,但她的习惯是无法改的,何况,这近一年来,亓鸩明明也有了睡觉的习惯来着。
所以,他又是因为什么,醒了一夜。
还是因为昨晚那事?
“阿晚,我想问你……”
“你昨日说喜欢我,那么——今日还喜欢吗?明日呢?后日呢?”
任晚有些无话可说,就是这么个事,他就特意等着她醒来。
若是说多了,他怕是还要多想。
于是。
她几乎没怎么想,点着头,就把敷衍的话脱口而出,“嗯嗯,今日还喜欢,明日应该也会,后日,后后日,都是。”
最后,起身顺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活像风月场上的老手。
任晚眨眨眼,对着他道:“那么,现在该起了吧。”
还好,亓鸩十分好哄。
他对这个回答已是十分满意,任由任晚重新将遮光绫覆在他眼上。
整饬一会后,任晚才带着亓鸩到了楼下。
这会儿,江涟漪他们恰好也在。
“阿晚。”
是江涟漪在对她招手。
“正好,我看看亓公子的伤。”青绿灵力覆到亓鸩眼上,查探起来。
“他这伤,一日两日是好不了的。”她垂目颔首,又沉音道,“而且,伤好后,视物当是要晚些。”
“无妨。”亓鸩抬头对上江涟漪的方向,“这眼疾,于我,也算不得是多大的阻碍。”
任晚看向他,明明昨晚他还那样,现在却又像是毫无所谓。
江涟漪见不得他这副瞎了也无所谓的模样,反而被激起斗志来,她攥了攥手,定定道:“亓公子,我一定会全力医治你的。”
“阿晚,烦你去我房中把我放在窗旁书架上的一个匣子拿来。”
“哦,好。”任晚明白,江涟漪一贯随势,但若是在这种事上,她一个医者,总是执拗的。
任晚往她屋中去,推开门绕过桌子,果然见窗边书架角落里放了个不起眼的匣子。
红棕的漆木,做工算不得多好,但看着很有温度。
摸上去很温润,像是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