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上的遮光绫下,也流出鲜血……
“亓鸩——,”任晚小心翼翼地喊着他,“亓鸩——”
他没理他,
身上也是冰凉一片,看着已经全然死寂。
眼中的泪水涌出,一瞬就将她的视线模糊,
任晚不管不顾,仍旧不懈地一遍遍颤抖地喊他,“……亓鸩,你不要睡——”
一滴滴带着温热的泪水砸在他脸上,冲淡了血气。
“阿……晚。”
这是极其微弱的一声。
任晚屏住了呼吸,把头放到他嘴边,感受到了一点点颤动,和温度。
“我……我不死,我要娶——你——”
任晚听到这终于哭出来,把这么久压抑的悲痛都倾吐而出。
亓鸩的意识终于回笼,伸手摸到了任晚的手,问她,“阿晚,这是在哪儿?”
“吸——”任晚吸着气,回答他:“这是墨戎后山上,旁边,旁边有棵树。”
她语中带着哭腔,说出的话却很清晰。
意识到这是在哪儿之后,亓鸩把她的手攥得更紧,语气偏执,非要离开这里。
“我们不要在这里,我们走……”
然而,他耗尽了气力,却没办法起身。
终于,他叹了口气,“阿晚,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任晚依旧软下语气,“我答应你,我不走,我们就待在这,等江姐姐来救我们。”
“好。”
任晚的腕骨,是亓鸩紧紧的桎梏。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任晚冷不丁地开口。
她语气很轻,“亓鸩……今日已经是冬月二十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寒渊那边,是怎么样的?”
亓鸩意识昏沉,却不敢睡,
听了任晚的话,他开始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找寻着那些能称得上好的东西。
“那儿的春日,虽然草木不多,但在惊蛰之后,也会有很多的花盛开。”
“祠堂外的那棵槐树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