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视着本以为早就死去的江陶，安静的只能听见受伤的居民的哀嚎声。

“江队……”

一名只受了点轻伤的士兵迎上去，眼眶通红，语气哽咽。

江陶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小女孩交给了他，自己继续走向畸变人。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皮肉外翻的半张脸，即使瘸着腿，流着血，也要硬生生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这里。

江陶低头看着地上那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畸变人，嘴里微微喘着气，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全是刺骨的恨意！

他受伤的手颤抖着，却准确无误地对准畸变人的头颅，然后——

——开枪！

——开枪！

——不停地开枪！

直到所有的子弹都打完了，他的手指都还按着扳机，打出一声声空炮。

彭泗放下怀里已经失去呼吸的人，走到江陶身边，轻轻按住他的枪，神情静默又悲哀，声音沙哑。

“江陶，可以了。”

“可以了……”

江陶转头，露出了自己的整张脸，那张原本温润的脸此刻却如同刀山火海上走来一般，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失去了身为人所有的生气，红白分明的界限让彭泗心中一窒。

他听到对方如老化的工业机器一般嘶哑卡顿的声音。

“真的，可以了吗？”

朝夕相处的兄弟、朋友、队友，整整十一人的小队！

就为了从这一只畸变人手下逃出来，前仆后继死了十个人，甚至以身炸毁通道，才把他和幸存者送了出来，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真的可以了吗？！！

彭泗睁大了眼，他嘴唇开合了几下，喉咙却干涩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陶悲戚的看着他，突然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江陶！”彭泗连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