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笙等人,只能无奈的相视一眼,然后奋起追赶。
宫夙烟等人一来到阴阳家,一副混乱的画面就落入眼底。
许多屋舍轰然倒塌变成废墟,尘埃还在空中隐隐约约地漂浮着,阴阳家虽然地处地底,却也不妨碍照明,因为这里悬挂了很多夜明珠之类的东西照明,简直亮如白昼。
人们慌张的移开上面的土木,试图营救困在废墟下面的人,哭喊声此起彼伏,孩童的哭声和女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浓稠的鲜血缓慢地从废墟中流出,血腥味在空气中漂浮。
宫夙烟的眸光深了深,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毫无疑问,这就是因为他们而引发的悲剧。
冥面无表情,连扫过去的眼神都是淡淡的,仿佛在他的眼中,再多的人的生死也不过蝼蚁般卑微渺小,人的消失存亡,与他无关紧要。
魔族生性暴戾,凶狠,好斗,残忍,嗜血,你又怎能希望在魔族眼中看见一丝同情?
魔族是天下公认的最邪恶最无情的种族,他们对人世万物都保持着漠然的态度,所行之事仅凭自己喜好,虽然邪恶,但是喜怒哀乐的情绪却是那么的真实,从不遮掩。
于魔族,所谓的同情,不过是束缚自己行为的包袱罢了。
有时候狠心是必要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看着冥冷漠的侧颜,宫夙烟收回视线,轻声开口:“到底是因我们而起。”
不是她心软,她只是不想伤害无辜。
有罪的是莞轻柔,不是阴阳家的族人。
冥随意的扫了眼前的情况一眼,阴阳家的族人还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恐慌中,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到来。
冥扬起手,空气似乎在瞬间凝结了一般,那些笨重的,几十个人都抬不起的木块和碎片竟然随着他的动作缓慢的飘浮起来,露出下面或死或伤的人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望着那个站在高处,表情又是如此漫不经心的男人。
他容颜如玉,冠绝天下,似笑非笑的眉眼竟比画还要美,似暗夜中诞生的妖精,又似踏着鲜血而生的王者。
他银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红衣烈烈恰好的地勾勒出他莹白如玉的胸膛,在那双淡淡的黑色眼眸之下,仿佛天地万物都变得渺小起来,只剩他孤寂一人站在世界的王座上,从高空俯瞰苍生万物。
那是怎样一种孤寂的感觉啊,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高处不胜寒大抵就是如此了。
冥再一挥手,那些漂浮物随着他的动作被丢在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众人呆呆的目光注视下,冥转过身拉起宫夙烟的手,神色淡淡:“走吧。”
“好。”宫夙烟颔首,跟着冥转步离去。
她没有留伤药,是因为阴阳家根本就不缺。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君清和君凌天。
还有那个叫莞轻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