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保保还想再问,但发现陶国振已经不理他了,就继续听韩林的训话。
“我队最重的就是军律,只要你犯了军令,轻则挨棍子鞭子,重则杀头!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吃不得苦的,胆小怕事的,我数三个数,现在要是走还来得及,等三个数以后再想走的,可就一律按照逃兵论处!”
“一!”
韩林顿了顿,开始数数。
“三!”
“很好!既然没有人想走,那接下来我来问你们一句,你们说当个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丘八军汉,是为了什么?!”
台下新应募的人群没想到竟然还有问话的环节,但他们又怕答错了,不敢轻易发声,都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直到韩林再次问了一遍,才有人颤颤巍巍地说道:“是报效朝廷!保家卫民!”
韩林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对!但也不对!你说的这两个当兵吃粮是应许之事,但这也是个场面话,真正为的,是他娘的能填饱肚子、是家里人也能跟着混个肚圆,是能够升官发财!”
韩林这番说辞是早就已经想好的,面对这群仍在温饱当中挣扎的底层,你讲一些大道理、空话根本没用,最重要的就是要以他们的视角去看,究竟能够获得什么好处。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个时代当丘八军汉往往都是没有了旁的出路的人,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获得好处,只有军官们能够将身段放低,让他们知道自己知道他们的诉求,他们才能够为你效力卖命。
因此韩林舍弃了官腔那种空话、套话,用最直白乃至于粗鄙不堪的言语,反而更能打动人心,拉近距离。
“但你们也别怕老子克扣你们的银饷,或者叫你们去当牛做马,劫掠百姓的钱财。老子生财有道,绝对不会短缺了你们的军饷,当我的兵,保准你们饭能吃饱,衣能穿暖。”
“刚才已经发了你们每个人五两的安家银子,以后普通战兵每个月折色一两五钱,本色四斗,立了功的,升了职的另算!”
台下的人群皆尽沸腾了起来,他们虽然打听到了这里不克扣银饷,但怎么比得上自己把总的亲自、当面的承诺?虽然饷银还没发到手里,但是怀里刚刚下发的那五两安家银子可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