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守备之职,并非是锦州之功的封赏,而是说实话的封赏。”
想到权势滔天的魏忠贤被一言废去的下场,韩林至今心中都极为忌惮,甚至胆寒。
即便他再对“真命天子”这个词嗤之以鼻,但现今的情况就在那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要他一天没有反,那皇帝便不可欺。
沉吟了一番,金士麟似乎有些明白了,看向韩林说道:“所以你必须得当孤臣。”
“不错!”
韩林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都是自家兄弟,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新皇与大行皇帝截然不同,辅一继位,就显露出了励精图治之心,日后必然事事躬亲,况其心思缜密,猜忌颇多,一言兴废,历历在目矣!”
“如今东林党风头正盛,当日在京师之时频频向我示好,我为何避而不见?”
“皆因朝局震荡,别看东林党人如今春风得意,再待些时日,你且看他!”
顿了顿韩林又说道:“况且咱们在朝中并无根基,贸然依附,等日后树倒了, 咱们这小狐弥,必然大受牵连。因此咱们现在能依附的只有皇帝,忠心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心……”
韩林自然不能说后面十多年,大明将陷入外有鞑虏,内有叛民的局面。
因此只能浅尝辄止地说道:“贼酋皇太极东征西讨,四处邀买人心,日后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地步,只有争取到皇帝的信任,才能为咱们争取时间,让咱们安心练兵。”
韩林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笑道:“不论是为家国计,还是为诸位的前程计,这都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但韩林其实还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只是不知道这信任,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