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韩林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高长福立马又将目光转向了张国瑞,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张国瑞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高长福好不晓事,要么你就强硬到底,要么你就服软服的彻底一些,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的韩林,再看看地上跪着的高长福,张国瑞心中感慨,这高长福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怪不得高家难成气候,只能一直跟在王家的屁股后面。
虽然高家是王家的附庸,但同为士绅,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心理,张国瑞其实在心中还是有些偏袒他高家的。
张国瑞对高长福说道:“长福啊,韩守备已经答应了地契和捐纳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高长福听到后,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提吊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张国瑞的话音刚落,高长福立马表示道:“韩大人高义,大人愿放高家一马,小人感激不尽,韩大人,张老大人,你们看这样如何,就由小人做东,改日在聚贤楼中摆一桌给韩大人赔个不是。”
“长富,摆桌赔罪是应有之举,不过你先别忙,韩大人只说放你们家一马,但你可莫忘了,高琦可以及数十个乡民可还在韩大人那里做客呢。”
高长福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高琦便是他的长子,看来想要眼前这位韩大人来放人,就另需筹码了。
人人都说破家的县令,可这乐亭县新任的县令李凤翥软弱可欺,高长福仰仗着王家在背后撑腰,根本没将李凤翥放在眼中。
他原以为县戍韩林估计也一般无二,这才与之争利,但没成想,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而且铆足了劲儿,踢地结结实实。
但虽然不能和张国瑞这样的老狐狸相比,高长福好歹也是个一县的士绅。
于是他马上变换了脸色,诚恳地对着韩林说道:“既然如此,小人愿意再捐两千两银子,另再将营田左近的二百六十亩地捐出来,凑齐五百亩,还望大人笑纳。”
“这合计五百亩地,全都转到大人的名下。”高长福强调道。
张国瑞微微一愣,刚才他在心中暗骂高长福不晓事理,可没想到,高长福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做出了如此大的决断,可谓是下了血本了。
于是赶忙帮腔对着韩林说道:“韩大人,乐亭虽在关内京左,可也称不上大县、富县……”
“既然如此,那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韩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