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逃离这个熟悉的村子。
她没有文书户口。没有盘缠车马,只能跑到这附近最远的属于其他县管辖村子附近成为游民。
几个村子的交界处,她找到一个茅屋,暂时落脚。
一个月的时间,她日日心惊胆战,生怕会有人找来。
那样自己也没有活路。
好在一直无人来抓捕孩子,这件事仿佛被世人遗忘。
她去了旁边所属另一个县的村子。
她谎称祖孙三代路过被山匪劫持,只剩她个老妇和孙子二人。
一户人家见她和孩子可怜,就收留了她。
这地界经常闹匪患,老妇找个机会去官府办了新的户口。
至此她总算找到了落脚处。
以为苦尽甘来,日子却更加贫苦。
此时此刻,她几乎连一点点稀饭也吃不上。
她没有钱没有地,只能帮别人缝缝补补。
那户人家,见她一个老妇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时不时施舍一些食物。
熬过艰难的几年。
孩子大一点,日子倒是好过些。
孩子顽皮,时不时去上山打一些野兔回来吃。
老妇看着这个不是孙子胜似孙子的孩子,时不时感到欣慰和庆幸。
欣慰当初不顾一切选择了他,庆幸自己足够精明和坚强,带着他活下来。
只是今日。
她上午就听说有人打探什么难产,方小花,襁褓弟弟。
她顿时慌了神。
孙子去上山玩了,她便在村口不远处等着,等孙子一回来就赶紧跑路。
没想到这二人还是问到了她。
“自认为自己装的很平静,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我的来处和方家村的事情。”
“但你这女子问了一句后就笃定我是你要找的人……”
老妇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最后无奈叹气:“罢了,躲了这么久还是躲不掉。”
芒百香听着抿唇微笑。
“老妇人,你说那几个大汉对方小花家人离世的形容方式有漏洞和问题,那你可还记得我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