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嘶!”
连着两声打破了虞无忧和齐述之间的沉默。
是阿蛮震惊之余手中竹竿没拿稳,砸在了她自己头上再落地。
声音有点脆,还得到了齐述幸灾乐祸的一句“活该”。
他才不管阿蛮怎么想,只管自己畅快。
虞无忧侧目,望见齐述未收敛的笑容,有些张扬,看不出半点矜持。
“让你敲我头,这下自己倒霉了吧?”
其实虞无忧有点想告诉他,阿蛮应当是不痛的。
‘嘶’的那一下,应该是因为他说的话。
但她又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这样的齐述,看着跟树上那只晃尾巴的猫有点像。
同样在说恶劣的话,做不好的事,但此时虞无忧的容忍度竟超出预期地高。
她心里更多的是好奇。
打量着齐述脏兮兮的脸,还有不太整齐的衣衫,以及蹲在身侧灵活的模样。
虞无忧突然开口,“头好了没?”
齐述摸了下已经消肿的包。
没有留下伤疤,但是药敷多了好像有点脱发。
他摇头道,“早好了,这点小伤,吃两只鸡就没事了。”
虞无忧:……
哦。
原来这就是抢她鸡汤的原因。
短暂的四个字关怀后,她直截了当问,“你还记得多少?”
府医说是记忆混乱,阿蛮说是脑子坏了。
半个月过去,已经没人觉得齐述是在伪装。
都说是真疯了。
可虞无忧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现在的齐述,和她见过的所有郎君都不一样。
……有些过于直白和大胆了。
齐述从她冷了许久的脸上,没看出什么情绪波动。
但他有些不好意思。
齐述把揉成团的纸悄悄塞进袖子,垂眸道,“你都知道了?”
虞无忧目不斜视,坐得很直。
现在藏起来,难道她书架上那七份也能跟着消失?
假装没看见齐述的小动作,她提醒道,“你自己写的‘过往皆忘却’……所以都忘了些什么?”
齐述这才轻拍了下大腿。
蹲久了有点麻,反正虞无忧也不介意,齐述干脆盘腿坐在了铺了石阶的地上。
两只手拢在一块,宽大的袖子遮住了露出些许的裤角。
这样就不算失态了吧?
齐述不确定地想着,嘴上却在认真回答问题,“也没忘记很多,就是不清楚我是怎么来的这里,也不记得我们怎么定的亲。”
虞无忧忍了忍,没有对齐述大大咧咧不规矩的举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