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候,陶月微瞅着农场里已经收获的斤西瓜陷入沉默。
早上她问过徐芳琴才知道,原来云唐县附近竟然没有一个地方种西瓜。
不管是南安公社的供销社还是云唐县的供销社,从来没有供应过西瓜。
以往大家伙偶尔几次尝到西瓜滋味,都是部队派车出去采购,路上顺手捎带回来的。
在这里她也没办法把货卖给县城黑市,一个是距离太远,她要上班没有时间操作。
另一个更关键的原因,据她分析,县城黑市很有可能处在部队的掌握中,池缙这么精明她不能冒险暴露自己。
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吃独食。
想到这,陶月微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叹气?”池缙揽着她问。
自打拥有金手指的第一天起她就作出决定,这辈子一定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谁都不行。
她微微侧过身,脸颊靠在男人肩膀处蹭蹭,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事,就是炕有点硬,等会我再添床褥子。”
池缙轻笑一声:“好,我的豌豆公主。”
下午刚进入医务室,陶月微就看见吕建树拉着别的病号一起侃大山。
瞧见她来,吕建树笑眯眯打招呼道:“小陶来啦,中午这饭可真香,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老池真是好福气啊。”
她唇角微勾挑眉道:“听说中午有女同志过来给你送饭,从明天起我是不是就要下岗了?”
“这话可能不瞎说,中午那就是个只见过两回面的小老妹儿。”
吕建树连忙表明态度:“我对我媳妇那可是忠贞不二,我家坟头女主人那个坑永远都只能住她一个。”
“噗——”陶月微没忍住笑喷:“看不出你还挺深情。”
“那是。”吕建树骄傲地拍拍胸脯:“我挣这仨瓜俩枣只能给我家那个宝贝疙瘩花,别人那都是想屁吃。”
她笑着竖起个大拇指:“整挺好。”
看来她不用担心小朋友被黑心后妈虐待了。
下午陶月微继续跟徐芳琴学扎针:“小陶,这玩意儿其实就是熟能生巧,你回去找个茄子扎几天练练就成。”
“找啥茄子啊,我这不现成的吗?”吕建树在屋里叫唤。
“哈哈是啊。”徐芳琴努了努嘴笑着说:“这小子的命算是你救回来的,拿他练习正正好。”
陶月微连忙摆手:“那怎么行,我还是先拿茄子练练再说吧。”
曹庆从一旁路过:“没事不耽误,先拿茄子找找手感,然后再用这小子试水,等他从医务室滚蛋,你这扎针技术也就练成了。”
陈德明打趣道:“吕建树同志听到没?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吕建树就是个戏精,他张开双臂一脸大无畏道:“小陶,你就放手扎吧,我受得住。”
小院里瞬间笑成一片。
陶月微无奈扶额:“你可消停点吧。”
她可以预想得到,只要吕建树没有搬离,医务室每天都会像今天一样热闹。
下午晚饭过后,陶月微正在屋里用茄子练习扎针,外面院门被人敲响。
她冲外面叫了声:“进来吧,院门没关。”
下一秒曾巧巧的小脑袋探了进来:“陶阿姨。”
陶月微冲她招招手:“巧巧来啦,找我什么事?”
曾巧巧站在屋里:“陶阿姨,我妈妈让我跟您说下个月中旬开始种大白菜和萝卜,您如果要开荒的话别忘了时间。”
“好,我知道了,谢谢巧巧。”
送走小女孩,池缙眉头拧在一起:“媳妇,你要开荒种地?”
陶月微点头:“我瞧着大家伙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片菜地,咱们也别太不合群,你觉得呢?”
池缙犹豫一下同意了:“也行,不过开荒还是我来吧,你空闲了给菜地浇浇水除除虫就行。”
说着他站起身:“我去问邹哥借工具,出去选片地。”
陶月微放下手中千疮百孔的茄子:“我跟你一起。”
驻地大门口近些的位置都被人选中过了,他们俩在稍微靠后些的位置圈了一块约摸30平方左右的长方形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