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在下已送平安抵达,就此别过。”妘苓一点不惜奇他不先回宫,乃先以季府,顾其事成,心平气和道别。
“苓姐姐,请留步。”
平淡嗓音听在饶秫耳中,异常刺耳,见那道身影也急切想离开,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涩,出声叫住她,同时也伸手掀开帘子,小身子一跃而出,稳当又精准扑入她怀里。
“小殿下,任性适度,勿拿名誉当儿戏。”妘苓低头瞧着微微颤动地小肩膀,无奈至极,心想幸得这偏僻,无生人,不然声誉全被他自个毁了。
阿蒙被他这举动,惊慌下了马车,听见细微哭泣声,默默地放下准备将他抱下来的手。
正为离别而落泪中的小公子,听见说教式口吻从头顶响起,屡次三番让他顾及名誉,猛然抬头,在她惊恐中吻上那殷红。
“你……你……真是胡闹!”妘苓慌神一瞬,伸手将“扔”了下去,居高临下俯视他,神色愤怒。
“苓姐姐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想必以萧王的教养,她的人不会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
无耻之言从那软柔嗓音中道出,妘苓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牵着缰绳的手青筋微显,杀意从心而生,可她知,不能对一个孩子动手。
“呵,始乱终弃?小殿下,你这词可理解不够,是你主动,非在下,就算不对你负责,主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哦,是嘛,可以苓姐姐修为,完全能避开,但你却一直纵容着呢,我想萧王不会坐视不理吧,况且,萧王对你们规矩中,有一条是禁止来者不拒。”对她的话,饶秫一点不慌,笑吟吟地分解。
他不慌,可不代表在场其她人,因妘苓是同妫丹师一起来的,而她本人,也未主动说出来历,所有人并一致认为,她是妫梓烨的人。
哪成想,她竟是萧王属下。
“看来你挺了解,那么下次再见,希望你能告诉我想要的。”那句禁止来者不拒,是禁令之一,主上定得规定,除自己人外,他们也只会与最亲密值得信赖之人,说上几句,妘苓神情凝重,沉寂许久,才从容不迫再次道别,望向他微红眼角,还有黯哑嗓音,又语重心长道。
“你非鲛人,少哭。”随后骑着马儿扬长而去。
随着她身影一点点隐没,饶秫眸中柔光也逐渐散去,周身也裹上了一抹疏离。
“真是跟你父亲一样。”就在这时,一声嘲讽流入众人耳中。
闻声,纷纷往声源望去。
不知何时,府门已开,看似年仅二十余岁的女子倚在门侧,脸上满是鄙夷不屑,可见方才那句便出自她口。
“阿姐。”她身旁女子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句。
在主院见秫儿迟迟未归,跑出来查看,见到人又嫌弃,他不过十岁,就不能好好与他说嘛。
“属下见过平忧王。”护卫队见到人,立即下马行礼。
“孙儿见过祖母,姨祖母。”饶秫走至跟前规矩行以小辈礼,嗓音淡漠,也不反驳她言。
出言不逊的女子便是现任平忧王,季迮,实龄六十。
而她身旁之人,名季咲,也是珞兰陌父亲季词胞妹,父逝兄失时,尚在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