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加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看似镇定,实则手指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舌尖狠狠的抵在牙齿上,她看着侄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终究是有色心没色胆,被我几个巴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果不是你母亲的恳求,我会这么放过他?
你一直生活在你母亲给你营造的家庭和谐中,丝毫不自知你父亲的滥情,你五岁那年高烧不止,你母亲一个人不合双眼照顾了你一晚上,却在隔壁病房里听见了小孩子清脆响亮的啼哭声,看见了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闵昊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直觉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颠覆他的三观,他握紧拳头,想到父亲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可瞬间苍白的唇色将他的紧张一览无余。
你本该在国外出差的父亲,是那个四口之家的男主人,你五岁的时候,就多了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不可能!你骗我,闵昊反复告诉自己绝不可能,姨妈脸上笃定的神色不会有假,他了解姨妈的为人,绝不会无中生有,闵昊失神的看着前方,双眼毫无焦距。
他感觉到自己心内的高楼正在塌陷,姨妈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巨大的隐秘,砸得他应接不暇。
廖加敏看到侄子受伤的神情,微微不忍,可看着他肖父的桃花眼,那丝不忍最终消失殆尽,成了击溃他们父子情的利剑。
这些年,你父亲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断过,你母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家庭和睦二人约法三章,你父亲在外花天酒地,闵家的孩子必须只有你一个。
你其实该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廖加敏惆怅的继续说了起来。这次就连声音都带了颤抖声,你母亲五个多月的身孕,是被上门苦苦乞求的女孩子活活气掉的。
原来,你父亲看上了一个刚刚新婚的女孩子,利用权势逼迫那个女孩子婚内不断和他发生关系,甚至不惜搅乱她丈夫的工作,女孩被逼无奈,只好来找你母亲。
闵昊依旧久久不能言语,他直愣愣的看着姨妈,努力消化着惊诧的一切,以及不可更改的事实。
那些让他匪夷所思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比如为什么父亲总是频频出差,夜不归宿,母亲怀孕他也有印象,原本他也憧憬着可以有个小跟班,怎料母亲流产,如今看来也是这样不堪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