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迢迢便道:“那纪府下人也是为了救李从,迫不得已才触碰了李从,你为何又说她失去了清白,是个不知羞耻之人?”
张夫人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去为自己辩解了。
皇后武海燕冷冷道:“女子生存于世间,本来就处于弱势之位,女戒女则各种道德规章、礼教约束,处处束缚着女人,她们不敢多言,不敢多行,唯恐言行有失招致家人世人责骂,如此艰难处世,还要受一些无妄之灾,被波及拖累,也会陷于泥淖之中。那李家女儿,何其无辜,生来遵守各种教条,不敢有一丝逾越之举,可就是因为无意落水被男子所救,便招来灾祸,更被你们轻贱退亲,还大肆宣扬不当言论,逼得她无法存活,自尽于世。似你们这般行径,与杀人凶手有何不同?圣人所定的种种礼教,不能束缚真正违逆之人,可是,却能逼死那些善良女子,如此这礼教,与吃人老虎又有何异?”
李尚书夫人听得武海燕侃侃而言,为世间女子鸣不平,更为她那差点死去的女儿李从发声,禁不住泪如雨下。
张学士夫妇二人惶恐不安,见皇后这般疾言厉色,句句都是针对他们,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燕文帝看着二人,道:“张学士饱读诗书,经常自诩礼义传家,那么便想一想,你所思所想,是否符合孔孟之道,所言所行,是否符合君子所为?”
听得天子之言,张学士汗颜,一时讷讷不知所为。
司马继业便道:“不分青红皂白,就污人清白,这样的人如何能称为礼义之人?那李家女儿如果死了,你们的手上岂不是也染上了人血,这与你们整日满口的仁义道德是否有违呢?”
张学士顿时汗如雨下,浑身湿透一般,他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微臣知错,不该为了颜面,便草草与李家退亲,请陛下、皇后、太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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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海燕则道:“你最该道歉的是李尚书一家。”
张学士马上对着李夫人道:“张某知错,请李夫人饶恕于我,待我夫妇回去,定当备上厚礼,前去李府请罪。”
李夫人却是掩面低声哭泣,不理睬于他。
燕文帝便道:“张卿家既如此说,便回去照此行吧。你今日在朝堂失仪,继而在后宫失态。朕暂不处置于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上一想。”
张学士急忙跪谢了,站起身来拉着夫人,倒退着出了昭阳宫。
武海燕对李夫人又温言安慰一番,便也打发人送她出去。
一时只剩下几人,司马迢迢对燕文帝道:“父皇,你只封了昭昭为女将军,那么我呢?我也要当个女将军。”
燕文帝见她娇态可掬,便笑道:“昭昭受封女将军,是为了保护你母后和你,你要当这女将军又有何用?难不成还想着上阵杀敌不成?”
司马迢迢傲然道:“上敌杀敌又有何难!历代也有不少女子在阵前保家卫国呢。”
燕文帝不禁笑道:“现在燕国四面安宁,倒一时用不到你。”
司马迢迢马上道:“那我可以保护父皇和母后嘛。”
司马继业笑道:“父皇,我看你还是给皇姐封个女将军吧,皇姐乃皇家之人,做了女将军,便在民间树立了女子也可刚强卫国的典范,这样我大燕的女子,耳闻目睹,思想也会有所改变,将来成家之后,教育出来的子女,格局定然广阔,岂非是我大燕之福?”
叶昭笑道:“太子殿下深谋远虑,走一步便能望见未来,实在高瞻远瞩,令人慨叹。”
燕文帝亦笑道:“太子聪慧,远超同龄。朕心甚悦之。”
武海燕看了看司马继业,心中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