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担忧沈无忧赖账,柳眉倒竖,语气不善地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就问你一句,给是不给?”
“秀儿,去屋里拿银票。”
小主,
“小姐…”
秀儿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忤逆自家小姐,只好不情不愿地将三万两银票给裴老夫人递去。
裴老夫人接过银票后,兴奋得浑身都在发颤。
得了这么一大笔银钱,往后她是再也不用为府上的开销用度烦忧了。
想到沈无忧这么干脆地就拿出了三万两,裴老夫人又觉得自己到底是失算了。
早知道她这么有钱,刚才就该加大赌注,直接开价十万两!
沈无忧听闻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马收起方才从容不迫的模样,一边抽泣,一边往南院门口的方向跑去。
身后裴行止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裴行止还以为沈无忧痛失了三万两这才哭得这样伤心,忙一瘸一拐上前,缓声宽慰着她,“你也别太难过了。等过几日我身体大好,定让你怀个孩子。”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见圣上身边的李公公带着一干人等进了南院。
李公公见沈无忧哭得梨花带雨,连声问道:“裴夫人这是怎么了?何故哭得这么伤心?”
“公公你来得正好!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
沈无忧擦去了脸上的点点泪痕,指着身后裴行止等人,语音哽咽地说:“公公有所不知,我母亲和将军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裴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李公公并不想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只是沈无忧现在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卖给沈无忧一个面子。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夜里,将军房事过度,在和苏氏欢好的时候,意外受伤骨折。”
“而我于昨日白天曾赠予过将军一个香囊。他们硬说我在香囊里添了催情散,这才害得将军下体骨折。”
“昨儿个我忙着救驾,哪有功夫给将军下那催情散?再说,我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可能给苏氏拱手做嫁衣的。”
“母亲偏不听我解释,以将军伤势为由,硬要我拿出三万两银子作为补偿。”
“公公,我没做过的事是断不可能承认的。今儿个就算是豁出脸皮,也要把这事说清道明。”
“不行,我这就去报官!”
沈无忧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道明,便又做势要冲出南院,去往衙署击鼓鸣冤。
裴老夫人没想到沈无忧连这种事都敢往外说,气得脸色铁青,怒声呵斥着她,“沈无忧,你休得放肆!这本是家丑,你却想要嚷得人尽皆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老夫人,这事还真怪不得裴夫人。”
李公公打断了裴老夫人,耐着性子替沈无忧解释道:“昨日裴夫人确实没有闲暇功夫顾及其他事。昨天夜里,裴夫人先是救了战王殿下,而后又跟随战王殿下一道进宫救驾。若不是她出手搭救,圣上恐凶多吉少。”
“她当真救了战王殿下和圣上?”裴老夫人彻底傻了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无忧竟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苏墨玉脸色煞白一片,嫉妒得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凭什么沈无忧有这样的机遇她却没有?!
李公公笑着点了点头,道:“裴夫人救驾有功,圣上重重有赏,特命咱家前来宣读圣旨。”
闻言,众人这才看到了李公公手中的圣旨,纷纷跪成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沈氏淑德含章,忠君不二,勇平叛乱,为表彰忠良,着即册封为三品诰命淑人。另赐良田百亩,黄金百两,钦此!”
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和善地看向跪伏在地的沈无忧,“裴沈氏,还不快接旨?”
“臣妇恭谢天恩!”
沈无忧接过李公公递来的圣旨,又转头看向跪地不起的裴老夫人,淡淡地问:“母亲现在愿意相信昨日我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了吗?”
“无忧,是我一时心急,误会了你。”
裴老夫人在裴行止和苏墨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脸上总归是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的。
“那...母亲可否将从我这里讹去的三万两银票还我?”沈无忧挑了挑眉,她倒要看看裴老夫人还笑不笑得出来。
“......”
裴老夫人面色闪过一抹沉痛,她原本还想着耍赖皮,装晕蒙混过关。
李公公却半天不肯走。
无奈之下。
她只好将还没捂热的三万两银票给沈无忧递了过去。
“多谢母亲替我保管了小片刻。”沈无忧笑着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