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自己还是回去死一死?
六十万两!那可是六十万两!一两银子买的粮食便能够全府吃上个把月!
叶庭茂叹息道:“如今淮州通贸,认识的富商大多出自淮州,明承你便去淮州历练一番,你也该长大了。”
“去往淮州需过覃邑,恰好你将蓁蓁送去后便再去淮州吧,”陶慧面露不舍,接着压低声音道:“你舅父是淮州的富商,陛下只说不能借旁人的钱,又没说不能跟着旁人一同赚钱。”
叶明承颔首:“儿子听得了。”
叶庭茂问道:“你们打算何时动身?”
宋千逢忙接道:“明早。”
叶明承瞥了眼自家妹妹,“这般急吗?”
夜长梦多,宋千逢编了个理由回道:“三哥哥的赎金迫在眉睫,耽搁不起。”
陶慧道:“也是,三个月要筹齐六十万两啊!今夜我便将东西置办好,明早你们便启程。”
这般说着,叶家人有些伤感,吃了顿团圆饭后便忙着收拾行李,眼瞧着入冬,又置办了好些冬装,将车舆中塞得满满当当。
翌日,天边微亮,昨夜下过雨,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院中被寒雨打落的枯叶纷乱地躺着,被来往的人一脚接一脚踩得满是泥。
叶家众人于府门前执手相看泪眼,依依不舍送别了要离开的人。
另一边,彧都醉月楼中。
一袭墨绿长袍的男子眸色凛冽,捏着画像的手指瘦削而修长,他眼眸低垂,眼窝与高挺的鼻梁形成一条流畅的弧线,薄唇紧抿。
画像中的女子模样清秀,同那夜闯入地下宫殿的女子一模一样。
甲羽持剑,满身煞气,这画像是她去安平寻到认识叶四姑娘的故人画的,果真是那女贼子,那叶四姑娘就是故意装傻,还混进镇国公府,痴迷主子怕只是幌子,不知包藏什么祸心!
徐锲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画像,信手将画像拎着在灯盏上燃烧,火舌顺着画像底端一点点向上攀爬,白色霎时被红黄的光侵蚀。
他松手,未烧完的画像掉落地间,燃成灰烬。
这时,剑舟踏入雅间,“主子,去扶州的车马安置好了。”
徐锲颔首,霎时,一股凌厉的疾风呼啸袭来。
“铮——”利箭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