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逢霎时打了个激灵,昭昭是她的乳名,曾经秋水私下叫过一次,被徐锲偷听了去,非要跟着一起叫,她五令三申不许乱叫,他便不再唤她的乳名。
说来徐锲从小就不爱听话,在小渐鸿乖乖叫“阿姐”时,他偏偏不叫,就爱唤宋千逢全名,她每次都骂他没大没小。
到现在还是这样没大没小!
宋千逢双手抵住徐锲的胸膛,微润的触感,掌下衣物已经被汗浸湿,她嫌弃地想将人推开,依旧推不动丝毫。
徐锲意识不清,痛得止不住地发抖,双目紧闭,咬牙忍耐。
宋千逢察觉到徐锲很痛苦,得先帮他找药,否则自己定脱不了身。
她摸上他的头,轻声细语安抚道:“别怕,我在。”
埋于宋千逢颈窝中的人似乎真听她的话,紧绷僵硬的身子明显放松,她趁机摸向他的腰带,手指勾进腰带中找药,翻找一番后没有找到。
目光又落于他的宽袖上,伸手便探入他的袖中,不免碰到他的手臂,烫得她手指发颤。
不多时,她在袖袋中摸到一块木牌。
徐锲觉察到有人在拿自己的东西,这东西对他极其重要,立即从宋千逢的颈窝中抬起头来,双目猩红戾气顿生,想杀人。
一对上怀中人的眉目,他顿时冷静下来,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难以置信,嗓音喑哑,声线微抖道:“你终于肯来梦中见我了。”
卑微又小心翼翼。
仿佛经过了数千个日夜的祈祷,跨越过千山万水的思念,此时成了真。
宋千逢不知徐锲口中的“你”是谁,猜是徐家人,常说男子对娘亲都有孺慕之情,在虚弱痛苦时都会想起自己的娘亲,他多半是将她当作娘亲了吧。
他这到底生的什么病?都病出幻觉了。
“是我,我来见你了。”
宋千逢随口附和着,继续在袖袋中摸寻。
一瞬,她在袖袋中摸到一个触感顺滑的小瓷瓶,握住取出。
大拇指一挑将瓶塞挑出,凑近瓶口闻了闻,霎时皱起眉头,药味很淡,但她还是能闻出药里有五石散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