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外呼啸的风雪愈发猖狂,打得门窗哐哐作响。
有俩叁梅枝斜伸于窗中,其上红梅被白雪覆盖着,狂风一打,雪粒簌簌掉落,枝桠间堆积着的雪团也跟着砸进深厚的雪地,留下一个个小雪坑。
阁楼中的人独倚于太师椅中,周遭气息低沉。
他抬眸望着花窗外久久不断的飘雪,手中把玩着一块木牌,冠玉的脸被阴郁覆盖。
黄月跟着甲羽进楼,看到花窗中人的背影,扬声道:“我知晓的在别院中都告诉了小夫人,镇国公不是也听见了嘛,还想问什么?”
徐锲听得声音握紧木牌,将双手揣入广袖中,不曾回首看黄月,淡淡道:“坐。”
黄月不解,于案侧落座,警惕盯着太师椅中的人。
徐锲道:“扶州流匪众多,没人比你知晓如何对付他们,如今回天帮众人已招安入兵,缺一个领头的。”
黄月道:“镇国公这样说,看来是想让我领着回天帮把扶州流匪剿干净,呵,镇国公还真是‘老谋深算’啊,想不费一兵一卒便除掉扶州的麻烦。”
她拍案而起:“老娘凭什么听你的!”
居然想让她卖命,妄想!
徐锲偏头看动怒的人,“这不是我说的,是叶四姑娘。”
“小夫人真聪慧,”黄月立刻改口,颇为自豪又道:“既然是小夫人说的,那我便做。”
抛出的诱饵钩住了鱼,徐锲唇角扬起一个冷笑,顺话问道:“她到底是谁?”
黄月闻言怔住,反应过来立即装傻回道:“什么她,镇国公说的是谁?”
徐锲脸上挂着的笑有些波谲云诡,看得她莫名心虚。
有寒风穿过花窗席卷阁楼,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编才能骗过他。
“我不懂镇国公在说谁,她?哪个她?我认识吗?”
“你的戏太过拙劣。”
黄月急于掩盖真相的模样,让徐锲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黄月眉头紧蹙,并不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但听徐锲这话,顿时心中忐忑不安:“什么意思?”
徐锲表面波澜不惊,宽袖下的手却反复把玩着木牌,揉捏划搓,暗自压抑着情绪。
黄月本以为徐锲还会继续追问,有些顶不住,却听得他道:“明日去扶州军营报道,除回天帮的那拨人外,能不能服众便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