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羽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顺话劝道:“或许她有自己的顾虑。”
徐锲眸中猩红翻涌,愈发浓烈。
“主子,吃药!”
甲羽的声音稍稍拉回一点徐锲的思绪,他从袖袋中摸出瓷瓶,扯掉瓶塞,从中抖出一粒药,手指捻着药丸塞入嘴中。
仰头躺进太师椅中咬牙,呼吸急促,每一寸血肉都置于烈火上炙烤,脖颈间沁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阁楼中热气腾腾,席卷的朔风吹不散半分。
良久之后。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的猩红褪去,被无边的虚无与空洞覆盖,情绪安定下来。
他艰涩开口道:“过几日传信让谢都头摆好擂台,好好迎接黄月。”
黄月只有打赢军营中的人,才能服众。
“动用暗网,尽快查清水匪的船只从扶州渡口去向何处。”
甲羽领命,转身出阁楼。
花窗外寒风凛冽,徐锲又打开了一扇角窗,这扇窗对着的正是宋千逢的屋子。
他将太师椅移到角窗后,躺入其中,从袖袋中取出一块木牌,指腹抚摸着上头的刻字,垂眸紧紧盯着对面的屋子,眸中情绪复杂。
不多时,对面的屋子开窗。
宋千逢吃过药有些闷热得慌,想着开窗透下气,隔着雪幕徒地撞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瞳,吓得倒吸了口凉气。
看清是徐锲才宽神,差点以为撞见鬼眼,她朝着他弯眸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啪嗒”一下,徐锲将窗关上。
宋千逢:?
别人吃闭门羹,她吃闭窗羹。
“小夫人!”
熟悉的清亮声音传来,黄月晃荡着手指间的腰牌,万般喜悦蹦跳进来。
宋千逢扭头看她,“这么高兴,遇上什么好事了?”
黄月将腰牌递给宋千逢,“小夫人快看。”
宋千逢将腰牌接过,看清上面的字,有些错愕,徐锲竟将扶州副都头的腰牌给了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