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夜深便先行回房,多谢镇国公款待。”
宋千逢想溜之大吉,方起身走几步又被人攥住手臂,他手指间残留的酒水在她衣袖上留下水渍,洇湿了一片,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侧首抬眸望向她,扬唇而笑,眼若星灿,熟悉的笑令宋千逢微微怔愣,又听得珠玉落地的悦耳声音轻响。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语气温柔,似乎在同她做什么约定。
宋千逢不解,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点了点头,随即手臂间一松,她脚下生风快步离开阁楼。
吓死人,恐怕疯疾还能令徐锲平时变化无常,一会莫名其妙动怒,一会又莫名其妙温柔,就是有阴晴不定的病。
走廊中寒风贯穿,她回首看了一眼阁楼的方向,晦暗不明的阁楼同住着它的人一样阴沉沉的,她顿时打了个冷颤。
随即回屋收拾行李,打算等徐锲了结假水匪,拿着钱立刻动身去覃邑。
翌日。
大雪蹁跹,客栈外的男子于凛凛寒雪中伫立等候,他仰首望着楼上的某间房,盯着紧闭的窗,任由细雪落于颊面,长睫也被白霜覆盖。
甲羽收拾好东西,上前道:“主子走吧,她不会来送行的。”
剑舟背紧自己的大刀,听到这话疑惑不解,主子是在等谁来送行?
徐锲垂下头,薄唇轻动道:“留一个人照顾叶四姑娘,莫让她出事。”
甲羽神色肃穆,回道:“此番上岛怕是危机重重,我得随时跟在你身侧,剑舟身手不敌我,留他吧。”
“啊?”剑舟错愕,紧接着道:“叶四姑娘她在客栈里待得好好的,出不了事,主子,我也要去!”
“你留在此处照顾好叶四姑娘,”徐锲看向剑舟,想起她总想跑路的模样,又道:“看紧些,莫让她跑了。”
剑舟委屈又不得不领命。
他垂头丧气回道:“是,主子。”
徐锲长腿一扫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他稳稳坐于马背之上,轻拉缰绳,再度回首看了眼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