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野见宋千逢沉默,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她,酒水迸溅,是为侮辱。
这女谋士不过如此。
他笑弯着双眼,悠闲等着看对方暴怒乱骂的模样,最讨厌东阙人装斯文的模样,装得人模狗样整日说个话都引经据典,不像个真正的活人。
只见那戴着帷帽的姑娘没有躲闪,任由那个酒杯砸在她脚边,染湿了裙摆,她弓下腰,素白的手将脚边的酒杯捡起。
她上前几步,将酒杯放在案上,淡然开口道:“南川王不在乎百姓,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吗?”
“名誉是什么东西?”萧长野嗤笑,“当初我亲手杀掉二叔,又杀掉许多骂我的朝臣,不还是坐稳了王位,谁敢忤逆我,那谁便去死。”
宋千逢道:“若南川王宁愿抢夺他国领土,也不愿救身患疫病百姓的消息在南川铺天盖地宣传,你还坐得稳王位吗?”
萧长野眼底掠过戾气。
宋千逢接着道:“我相信只要南川有人知晓这个消息,便会有人迫不及待将消息夸大传播,届时引发民愤,朝臣们也不愿继续臣服于一个残暴的君王。”
萧长野骤然起身,隔着轻纱一把掐住宋千逢的脖颈,手背青筋暴起,眼底的怒火燃烧。
窒息袭来,宋千逢往后抻着脖颈,喉咙几欲被掐断,吐不出半个字。
萧长野被说中心思,他的名誉在南川本就不好,知晓众多朝臣是恐惧于他的残暴手段不敢反抗,二叔的暗党尚未拔干净,只要民愤暴起,朝臣们说不准会联合暗党夺位。
这个女人为何会清楚南川国情?
他不知宋千逢只是在猜测人心,从他的霸道行政想到南川众人,人性都是利己的,谁都不会追随一个暴君。
宋千逢挣扎着捶打萧长野的手,脸色青白逐渐失去力气。
莫长风立马按住萧长野的肩膀,阻止道:“不可杀来使。”
萧长野闻言冷静了些,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