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在腌臜的深宫中还有一颗真挚的心靠近千逢,敢为她做到此,是好事。
只愿他早日长成参天大树,为千逢遮蔽风雨。
严嬷嬷见窦秋水眼角有泪,忙递上一方锦帕。
窦秋水擦了擦,屏退左右,由严嬷嬷搀扶着来到里殿,越往里走,檀香愈发浓郁,似走进了香火不断的庙宇。
佛龛由一块红布遮盖着,在满是素色的殿中显得扎眼得很。
严嬷嬷上前,熟练将红布掀开,里头是一块灵牌,佛龛与灵牌都擦得十分洁净,没有沾染丝毫尘土。
窦秋水拿起三支红香点燃,并未朝灵牌拜三拜,直接插入香炉中,红着眼激动道:“还跟我装,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红香顶端燃烧化为香灰,白色的香线摇曳着缭绕。
另一边,宋千逢坐上徐锲的车舆,眉头紧锁仍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应该没露出什么端倪。
徐锲掀眸看眼前人,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她被毛领遮住的脖颈上,顺着她的脖颈往上,下巴,红唇,鼻,双目,最终将视线移开,默默藏匿住。
车舆轻轻摇晃着,銮铃声响清晰。
宋千逢问道:“你是何时回的彧都?”
徐锲回道:“今早。”
宋千逢蹙眉道:“连休整的时间都不给你,我还说等你回来后,将证据给你,不曾想也被召进宫中。”
看来萧显的眼线遍布,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萧显看到樊知彰的谋反证据,打算怎么做?”
“满门抄斩,沈渐鸿当下应该抄家去了。”
宋千逢展颜,“那便好,可算没有白费功夫。”
徐锲见她舒眉展颜,唇角微微上扬,想起昨夜得到的消息与看到的画面,上扬的唇角下沉,直至紧绷成一条直线。
曹云策。
一个云策死了,又来一个。
临近午时,日头正盛,车舆中暖烘烘的有些热,宋千逢想解开大氅,又想起自己脖颈上的伤口,怒火顿生。
“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