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捻着茶盖撇了撇茶中的浮沫,垂眸继续道:“但本殿提醒你一声,你才用兵权拒了我同你的婚事,虽说明旨未下,但马球会那日,王公贵臣们又不是瞎,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大张旗鼓成亲,莫要违了本殿与陛下的脸面。”
徐锲拱手行礼,“臣明白。”
萧明珠浅抿了口茶,又看向他,疑惑问道:“徐弃,你当真心仪那叶家姑娘?”
不应当啊,旁人不知晓,她可清楚得很,那些年他做陪读时,没事便去黏着宋太师,也就宋太师看不出,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师长与徐锲既有养育情分,又有师生情意,他的挣扎和痛苦,她也都看在眼里。
终究是两个不可能之人。
所以他如今这是见着个与师长相像的小姑娘便起了心思?
徐锲抬起眼帘,对上萧明珠好奇的目光,语气坚定道:“是,臣此生唯她一人。”
萧明珠朗声笑道:“好好好,待再过些日子,风平浪静后本殿告知母后,让母后为你们二人赐婚!”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徐锲这般坦诚的模样,这些年他都是一副同谁都戴着假面的感觉,让人看不透心思和想法。
难怪忍不住将人金屋藏娇起来,想来他也顾及过马球赛那日之事,所以才用这法子把人家姑娘留在身边,不舍得分离。
徐锲沉默,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
赐婚。
她怕是不愿嫁。
萧明珠接着道:“回去罢,同你那未来的国公夫人郎情妾意去。”
徐锲拱手作揖,转身离开。
不多时,萧明珠走出主殿,伫立于漆红木栏前,敛眸俯视那离去之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女官夏尚宫端着木盛前来,说道:“殿下,这是月后的花朝节宴请名单,还请过目。”
萧明珠拿起红金奏书,细细看了起来,随后淡然道:“让那叶家的四姑娘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