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骞玥离开之后,暮吟终于如愿找到了毁掉七杀令的法子,也是她此番回来的原因之一,还多亏阿霖提醒了她——万年血河中有一极寒之地,汇集了河中所有死灵的怨气,那种力量用来摧毁一块木牌,真可以说是杀鸡焉用牛刀了!
七杀令虽然不是普通的木牌,却也承受不住那样可怕的力量。一行人看着那枚令牌在漩涡中一点点被分解,化为齑粉不见了踪影,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毁掉这一块,剩下的就好办多了!”阿霖拍着手,冲暮吟露齿一笑。
“不过,最棘手的问题还不是这个……”暮吟却笑不出来,就见血河中央突然升起一根血红色的冰柱,不断扩散开来,所及之处一切物质都化为乌有。这难道是——死亡冰柱!
死亡冰柱,原本是指地球南北极海域发生的一种自然现象。
其形成过程为:当南北极的温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后(一般为零下几十摄氏度),海水里面的盐分被析出,因而海水发生结冰的现象,并且呈柱状向海底延伸。冰柱所到之处海洋生物都会被冻死,无一幸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衣公子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拉着阿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好惊人的力量,这是不是因为七杀令被摧毁才释放出来的?真不可思议!”阿霖围着冰柱转了一圈,转回到暮吟身边,皱眉道,“你打算怎么办?放任不管的话这方圆几里可能再没有一个活物了。”
“我也不知道……”暮吟摇了摇头,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剑,对准冰柱砍了上去。
“咔拉”一声,冰柱上出现了一道裂纹,很快又恢复了原状。“没有用。”暮吟收了剑,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有些泄气——看来这冰柱凭个人之力是无法摧毁的,眼下,也只能设下结界,尽量阻止冰柱继续扩散了。
无论如何,七杀令她是一定要毁掉的。几人合力设置好结界,暂时离开。
另一边,西华园的海棠开得正闹,整个园子里游人交织,徜徉于花海之中。总之,其他地方花开,这里就开得更艳;别的地方花落,此处却还沉醉于花色!
红杏了,夭桃尽,独自占春芳。不比人间兰麝,自然透骨生香。
对酒莫相忘。似佳人、兼合明光。只忧长笛吹花落,除是宁王。
乘一叶小舟穿梭其中,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倾泻下来,湖面上被船只、船桨、落叶划过,只留下一片涟漪。沉静又神秘,幽静又壮烈,没有多彩的花秀,夺目的外表,却以昂扬挺拔的身姿,在不同季节向人们展示它不同的风采。
“难得啊,您竟然会陪我出来赏花!”看着小姑娘雀跃的样子,流芸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起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接住一片落花,插在小姑娘的发髻上。
光影流黄,洒落的琼瑶在她的脸颊上跳跃,像是一朵朵争先盛开的花,在呼唤蜂蝶。
临近黄昏,流芸带着小姑娘骑马走过方才景色如画的归燕湖,湖上的渔船已消失不见,她加上一鞭,吆喝一声快马奔向山外。突然听到丝丝缕缕的箫声,像从崖壁里吹出的晚籁,又像古木碰撞月色的清音;潜入夜雾,渐行渐近……
阿灼靠在流芸的后背上,眯起眼睛感受着她片刻的温柔。凭心而论,她对流芸这个师傅是又敬又怕,毕竟师傅平日里不苟言笑,不管是对待外人还是身边人都很严厉,虽然她也知道严师出高徒这句话,但还是会害怕。
她也知道,这不是师傅刻意为之,而是更深层次的一种爱,一种关怀。
阿灼认真的看着流芸衣领上浅浅的暗纹,长长的发带和发梢扫过她的脸颊,她在心里允诺道:“师傅您放心,徒儿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路的尽头就在眼前,为了不耽搁行程,流芸当机立断,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此从山崖上潜下去。她换了一身夜行衣,低头跟暗流滔滔的江水打了个照面,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
“不如,来卜上一卦,”流芸寻思道,“正面是万事大吉,背面是有惊无险。”
她把靠着她睡着了的阿灼从马背上抱下来,轻轻放到草丛里,暗笑:“这么心大,你还是不要跟我去冒这个险了,好好睡一觉,醒了就自己回家去吧。”
夜色如墨,山风拂过,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的蟋蟀和近处的树叶在低声呢喃。夜晚的宁静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将白天的喧嚣淹没。星光如碎银般洒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幅宁静而神秘的画卷。
流芸感受着夜晚的独特魅力,这样的环境,正是她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