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匡只是纨绔,涉世未深,骨子里倒也是个聪明人。
听了李宣这话,倒也知道是姐夫在借口给他撒气、复仇。
毕竟...叶家才是绑架他,令他过了两个月苦日子的罪魁祸首。
这口恶气不出,他如何有颜面再做储君?
当即就顺势发难道:“叶平之,你好大胆!本宫行事,要和你交代?本宫见你这叶府风水好,随便进来看看,是不是不行?本宫有事找你,自会明说,但你不能乱问!你胆敢对本宫不敬,那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来人啊,叶平之罪犯大不敬,本宫驾前咆哮,令本宫受惊,当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拖出去,行刑!”
叶平之瞬间懵了,难以置信之色。
他只不过是稍微问问,虽看不起面前这个储君,亦多有不满,但面上可没有表现出来,怎么就成了驾前咆哮,罪犯大不敬了?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构陷吗?
这纨绔太子...是不是对“咆哮”二字有什么误解?
本官说话甚至都没有大声,何来大不敬?
怕不是这二人要明着对我叶家动手,连草稿都不想打了!
叶平之深沉想到,心中更怒。
身旁两名禁卫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迟疑。
终究是要对当朝三品官员动手,就算是禁卫也是多有忌惮。
三品官员,那已是可以入事内阁的大官,举足轻重。
严格来说,就连皇帝要动手,也得有充足的理由。
否则,便会惹来朝臣非议。
赵义匡却果断出言杖责,影响可大可小。
站在他的角度,纵然有些逾矩行为,皇帝也只会责骂几句。
但禁卫若不顾后果地执行,却有可能会染罪。
“还不动手?有事,本宫保你们无虞!”
不过在赵义匡二次严正开口,禁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擅动三品大员有罪,但违抗储君命令...可能就得死。
禁卫权衡之下,亦不难决断。
叶平之沉吟了些许,喝止道:“住手!谁敢擅动本官?依照朝律,对三品官员问责,须有三司手令,外加陛下的圣旨,谁敢逾越,便是谋逆,祸乱朝纲!殿下,微臣劝你慎重!陛下若知你如此擅自妄为,你当何以自处?”
“且不说本官并未咆哮,就算咆哮不敬,殿下亦不该擅动私刑!”
闻此,两名禁卫当即止身,为难地看向赵义匡。
不得不说的是,叶平之这话倒也在理。
三品内阁官员,原则上来说,就连储君也无权私自处置,必须奏请皇帝,得到许可后,再联合三司文书下达,方能拿人。
此为明文条例。
而赵彻在给李宣办案之权时,设置了三品官员的门槛,无形间便在隐示着他暂时还不想动叶平之。
赵义匡为“私仇”而来,确实应该好生掂量。
虽他是独子,即便犯下大错,也不必担心被废,但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禁足责罚远比被废还要难受。
眼下,亦不由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