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的时间,就能接满一盆。
张知抬头望着堂屋的那个窟窿,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自家的房梁,被水沁得发黑。
“爷爷,咱们家的房子不会塌掉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从灶房出来的老王氏听到这话,脑袋一晕,差点端不住手里的红糖姜茶,靠着墙缓了一会,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张知又重复了一遍,“奶奶,咱家的房子不会塌掉吧?”
老王氏更晕了。
张信山和张信水眼疾手快地接过老王氏手里的东西,将她扶到小板凳上坐下。
老王氏喃喃自语道:“不会塌的,对吧?山娃三岁的时候才建的房子,当时建的多结实啊,屋顶全都盖得瓦片……”
小李氏也有些六神无主,呆呆的坐在老王氏旁边,说不出话来。
这房子都二十几年了……
张老头顺着张知的视线往房梁上看去,眉头越皱越紧,他越看越觉得这房子真的有可能会塌。
张老头咬了咬牙道:“老婆子,你把家里的银钱收起来,咱们把东西搬到作坊去。山娃水娃,把粮娃叫起来,咱们把粮食也搬过去。”
他思量了一番,又补充道:“把家里的桌子都搬过去,再搬一个床过去。今晚咱在作坊睡,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挤一挤,睡一张床,咱们打地铺。”
作坊是今年新建的,又是青砖大瓦房,轻易不会塌的。
老王氏更慌了,叫着小李氏一起收拾东西,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跟蚂蚁搬家一样一趟趟地跑,通通都打包搬过去。
张信山和张信水三两口将碗里的红糖姜茶灌下去,行动起来。
能搬到作坊去的粮食,都盖着油布搬过去,还在下面垫了几块大石头防止被水淹了。
家里的桌子都搬过去,将皮蛋装到篮子里放在桌子上,再用油布盖了两层。
张知看着家人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莫名的一慌。
不行!
张知跑进自己房间,将一年来采集的各种药草都装起来,再用油布裹好放进自己的小背篓里。
医书也包好,贴身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