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神神秘秘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不相信我吗?奶奶,你吃完饭赶紧找找萝卜种子还在不在。”
老王氏点点头,终于肯吃饭了。
张知轻轻呼出一口气,抹了抹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哄人开心可真累啊!
怒则伤肝,思则伤脾,忧则伤肺,恐则伤肾,一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太伤身体了,张老头和老王氏年纪大了,张知只能给他们安排些活干,转移注意力,希望过段时间,这些负面情绪能淡了。
吃过饭,晒粮食的晒粮食,嗮被子的嗮被子。
张老头去村里打探情况。
村里不少人家的房子都垮了,大部分人都住到房子还好的亲戚家里去了,比如说张智亮家的房子垮了,一家子都借住在老张家的作坊里。
张智亮和张老头的父亲是兄弟,算下来两家是未出五服的亲戚。
因为作坊一间房分得特别大,所以老张家在作坊里腾了两间房子出来给他们住,老张家人自己住两间,剩下的房间老王氏都锁起来了。
村口和河道都被泥石流堵住了,村长组织人通路,儿子多的人家,一家出一个人。
张信山三兄弟轮流着去。
张老头领着留下的两个儿子,扛着锄头去看田里的禾苗。
除了坡地,水田基本都被水冲过一遍,尤其是近河的田,田坎都冲垮了,要不是界碑埋得深,都要分不清具体是谁家的田了。
沟渠里水还在哗哗地流,一眼望去,种晚稻的田里哪有一根禾苗,再生稻的稻秧要么弯折在地里面,要么光秃秃的,显然收成是不行了。
村里不少人家都在抱头痛哭,即便已经哭过好几场,眼睛都哭肿了。
张老头也愁,看好了地再回来算损失。
这一算,下半年基本要颗粒无收,现在补种晚稻肯定是来不及了,加上育种的时间,起码要四个月,到时候都快过年了,雪一下根就冻坏了,你种再多都没用。
而且,被水冲过的水田地力流失,好好的上等田直接变成了中等田,要养好几年才能变好。
张知没有跟着张老头去地里查看,但是经常碰到村里人,几乎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