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少年多过了几年嚣张跋扈的日子,后来的几年还有勇气同她叫嚣,而此时的小孩子,却是一声不吭,只敢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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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皇姐不会叫一声?”
门边的人大抵也有些吃惊,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
毕竟两人见面从来都当素不相识,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互不相干。
如今得了势,她就如此嚣张地,甚至也不顾及太后就在此,就要拾起她“皇姐”这个身份,对他进行说教。
见他迟迟不开口,泱肆又语气轻佻地道:“怎么?哑巴了?”
“靖安。”
这时,太后出声打断,早已听闻这几日的事情,她声音凌厉:“你吓着他了。”
泱肆摊开手,耸耸肩,无所谓道:“皇弟见到皇姐喊一声不是应该的吗?皇祖母觉得我在吓唬他?”
她又看向魏嘉煜,“还是说,嘉煜不想认我这个皇姐?”
门前站立的人终于有了动作,缓缓攥紧了拳头,回过身,向她行礼,闷闷地唤了一声:“见过皇姐。”
而后,就快速转身踏出去,逃一般迅速。
泱肆望着他的背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
太后冷着脸:“你来就是为了看他笑话?”
“皇祖母要这么想,孙儿也不否认。”
泱肆走进去,在那张低矮案桌前的蒲团前跪坐下来,与太后面对面。
她拿起桌上,魏嘉煜方才写的字端详了一下,言简意赅下评论:“还得再练。”
“你不必在哀家这里装模做样。”太后冷哼。
泱肆并不看她:“皇祖母,阿肆就快嫁人了,以后也很少有机会再来碍您的眼了。”
对面竟然许久没有回声,泱肆放下宣纸,抬起头,竟然对上了太后的那双苍老但深沉眼睛。
那眼里,是她这一辈子走过来积累的阅历,浩瀚如海,泱肆瞥见海里有什么东西在漂浮,还未一探究竟,就坠入了海底。
太后挪开视线,道:“再好不过。”
泱肆有一瞬间的晃神,想要再次去辨别她脸上的神情,却听见她又道:“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哀家什么?”
保下小皇子,让他过和以往一样的生活。
“自然没忘。”
泱肆不再往深处想,收回心中思绪,道:“我总得对得起他叫我一声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