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驿大火依旧。
战斗依旧!
不知何时,
长亭中的六皇子一行悄然离开。
他的车队没有向西陵城而去,而是向柔川城而行。
走的有些快。
唐承欢撩开了车帘,回头又向那长亭驿看了一眼。
他的面色阴沉如水。
仿若冰冻。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车帘放下,双眼微微一眯,“镇西王……果然有安排后手!”
“还都是高手!”
“风雨楼的那股风,怕是要全散在那里了……”
“霍先生,你说,镇西王手里究竟还藏着多少底牌?”
“那些人,虽说穿着盔甲拿着长刀,却并不像是军伍中人。”
“军伍中没有那么多的高手!”
“以本宫看来,那些人的身手至少都在三品上!”
“镇西王偏居一隅……这些年,做了不少朝廷不知道的事啊!”
那姓霍的老者坐在唐承欢的对面。
他拱了拱手,沉默了片刻,说道:
“回殿下,镇西王手里究竟藏着多少底牌,这恐怕无人知道。”
“镇西王看似个莽夫,但实则其心思极为玲珑。”
“先帝封他为王至今已有了十八年,这十八年里,他几乎都在西部边军中,对他的封地似乎并不关心。”
“他封地的税赋是兴国最低的。”
“故,西陵城虽在兴国边陲,偏偏城里人口的数量极多……就算比河西道道府柔川城也不会少多少。”
“早有传言说王府的开销入不敷出,可这么多年过去,王府依旧在,西部边军的装备依旧最新最好,西部边军的战斗力依旧最强!”
“甚至长缨郡主还有余钱组建了一支红缨军!”
“所以呀,殿下,老夫说一句不该说的,朝中的那些人……怕是小瞧了镇西王!”
“至于说镇西王被牵制在西荒,被关入了笼中……”
霍先生摇头一笑:“不是老夫长他人威风,而是老夫以为那头猛虎根本就是关不住的!”
唐承欢眉间一蹙,沉吟三息:
“按先生所言,岂不是就没有人拿镇西王有办法了?”
霍先生抬眼,看向了唐承欢,“有一人或许可以。”
“何人?”
“尚树,尚军候!”
唐承欢一怔,恰在这时,疾驰的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二人心里陡然一惊。
霍先生一把拉开了车门,一步跨了出去。
他站在了月光下。
唐承欢也下了马车,也站在了月光下。
前方,路中央。
有一个老人!
一个叼着一杆烟枪的老人!
那老人就站在月光之下,烟锅里的烟在夜色中明灭。
吐出的烟雾有些浓,看不清他的脸。
但能看见他的剑!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