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年嘟囔了几声,最后道:“不都一样吗?反正我就是不想结亲!”
高舍鸡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儿子的面容,最后高延年不得不低下头,避开父亲的逼视。
“看上别家的女孩子了?”
面对儿子的沉默,高舍鸡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谁家的,说实话吧?”
“就,就是那个小巫女,叫花夜叉!”
“我就知道,你这小东西!”高舍鸡冷哼了一声:“看到女儿家生的颜色好,就把什么都忘了!”
“我和她已经约好了,事成之后我就去出云大社找她!”高延年道。
“出云大社找她?”高舍鸡冷笑一声:“你知道这巫女是做什么的?”
“侍奉神灵的!”
“侍奉神灵,你见过像这般四处游荡来侍奉神灵的吗?”高舍鸡质问道:“还有,那阿国是怎么认识你我的,他用迹见赤梼的信来换咱们打山贼,你觉得这是巫女该做的事情吗?”
高延年被父亲问的哑口无言,半响之后方才嘟囔道:“我知道那些作甚,我就是想娶花夜叉而已!”
“放屁!”高舍鸡怒斥道:“你连那女子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是个做什么的,什么都不知道,却说要娶她?你分明是见她生的好看,起了色心罢了!”
“我是喜欢她长得好看,也是想娶她!这不可以吗?”
“不可以!”高舍鸡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若要娶妻,就要娶个能帮你今后在朝中的女子,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武藏国的野孩子,而是大王亲赐紫袍的贵人。”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缓和了点:“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花夜叉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功成名就,再纳她回来也行!”
“父亲,你说我已经是大王亲赐紫袍的贵人,那为何却又不能随着自己的意愿行事?”高延年怒道:“你分明就是想要借迹见家的力量来重整家门,所以才逼着我娶人家的女儿,你现在不是也单身一人吗?为何你不娶非要我娶!”说罢他便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只丢下高舍鸡一人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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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周留、范阳、金城,难波京的早晨来的更早些。平旦时分,天边就浮现出一条乳白色的边缘,与藏青色的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曹文宗已经走到窗外的露台,面朝大海,开始每天的功课,这已经成为了他数十年来的习惯,无论寒暑风霜,只要条件允许,每天晨昏二课都少不了。
待到曹文宗完成了功课,天边已经是一片朝霞,他正准备洗漱一下去吃早饭,却听到仆役禀告说贺拔雍求见。
“这么早?莫不是昨晚出了什么大事?”曹文宗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贺拔将军,他来倭国后这两年是颇有耳闻的,素来以行事讲究体面身份而闻名的,一大早就贸然来访,着实有些怪异。
“请他去书房稍待,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