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应该把听到这悖逆信笺家伙的舌头都割掉,免得流言散布!”有人冷笑道。
“那恐怕沿海的村落就都成哑巴村了!”第一个出来的老人冷笑一声:“这么做除了暴露你很虚弱之外没有什么意义,正所谓覆水难收,寄出去的信已经收不回来,何况说实话,信里写的其实也没那么糟。””
“胡说!”金法敏的眼睛喷出怒火:“你有没有看清里面写的什么?他诋毁我获得的王位是非法的?”
“陛下,金仁问需要一个借口使得他的叛乱行动看上去有道理,您要他怎么写:先王把王位传给了您,他是籍由唐人的兵力来篡夺王位?”
金法敏张了张嘴,最后憋出来一句:“那也不行!”
“好吧!”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信上写的是否属实,反正消息散步开来已成定局,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金法敏眼睛转了转:“唐人不是有个使者在这里吗?可以把他杀掉,撒谎的人不得好死!”
金法敏的话立刻激起了一片反对声,所有的新罗贵族们异口同声的摇着头,这反而让金法敏更加恼怒:“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害怕这么做会激怒唐人断绝你们的退路?”
“陛下,杀唐使只会断绝您的退路,而不是我们的!”老人冷声道。
大殿上一片死寂,金法敏恶狠狠的盯着老人,而老人毫不示弱的予以回应,几分钟后,金法敏猛地站起身,转身冲下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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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留城。
卧室的阳台上,王文佐坐在摇椅上,双眼微闭,让阳光照在脸上,鬼室芸坐在他的身后,轻柔的替他按摩着肩膀。王朴一走进门,便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犹豫是应该进去报告还是等一会再来。
“是王朴吗?进来说话吧!”王文佐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王朴小心的走了进来:“大将军!”
“情况都打听的怎么样了?”王文佐没有睁开眼睛:“你这几天没有偷懒吧?”
“没有!”王朴急促的摇了摇头,就好像有人在用鞭子抽他:“大将军,我这些天探访了一百多人,都是各地来的军士,有普通军士,也有队头,百人长!”
“嗯,就是说都是中下层啦?”王文佐睁开了眼睛:“情况怎么样?有沈都督说的那么糟吗?”
王朴没有说话,垂下眼睛,视线紧盯着他的鞋子。王文佐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叹了口气,甩了甩胳膊,示意鬼室芸停止按摩。几分钟后他问道:“到底有多糟糕,你说详细一点!”
“是!”王朴应了一声:“普通士兵的,有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只有草鞋,没有靴子,甚至有五六个连草鞋都没有,大部分人身上的衣衫都很薄,有的破损之处也没有缝补,少有人有新衣穿的。队头、百人长的牲畜也很廋,少有有膘的。大部分士兵的脸色都不好看,应该都挨过饿,问他们的家里,有不少人有过儿子女儿当抵押去借粮借钱的经历——”
“不用说了!”王文佐听到这里,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打断了部下的报告,王朴赶忙跪了下去,伏地请罪。王文佐一把将王朴拉了起来:“你请什么罪,这都是我的过错!”
“大将军!您这些年都在长安,怎么能说是您的过错?”王朴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