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离开长安前,天子下诏说龙体不豫,令沛王监国,主持朝政,实际上朝政落到裴侍中、裴皇后父女二人手中,朝中事务无论大小,皆为二人操持!”
“那天子本人尚在?”
“这个——”李迥秀苦笑了一声:“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天子下诏后便不见外人,只在太极宫中静养,只有身边宫女侍从得以一见,不要说小人我,就算是六部尚书、政事堂的其他相公也难得一见御容!”
“看来天子是被软禁了!”薛仁贵道:“裴居道当真是疯了,竟然敢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是呀!”王文佐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把沛王带走,长安就不会出什么事情,没想到裴居道居然会这么做!”
“三郎无需担心,他应该不至于大胆到敢对陛下下手的地步!”薛仁贵安慰道:“他虽然操持朝政,但若论用兵,远不及你。要平定乱事,恢复旧京与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王文佐摆了摆手,对地上那人问道:“我令崔弘度、慕容鹉掌北衙禁军,他当时可曾受害?”
“应该是没有!”李迥秀摇了摇头:“当天长安城中并无战乱之事,倒是次日有人领兵冲出城去,据说是王大将军的部属,应该就是崔、慕容二位将军!”
“冲出城去?”王文佐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多半是皇后暗中把沛王送进宫中,然后乘夜夺权,次日清晨发诏夺了崔弘度和慕容鹉的兵权,这倒是怪不了他们,毕竟就算是北衙禁军,也不可能守在天子身边,多半是天子身边人出了纰漏!”
“对,对,大将军说的是!”李迥秀赶忙应道:“天子入秋之后就一直有病,长安城中便有谣言,过不了这个冬天,应该是沛王继位——”
“且慢!”薛仁贵喝道:“陛下不是已经有子了吗?为何是沛王继位?”
“薛公,你这就不明白了!”王文佐苦笑道:“不错,依照规矩来说大位应该是陛下之子的,但问题是陛下那个孩子是和宫女生的,没有母族为后援;那孩子年纪又小,谁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而皇后估计在拥立沛王继位方面花了不少心力财富。你想想,换了你是那些宫女阉人,是吃下皇后的好处支持沛王呢?还是拒绝皇后的要求,坚决站在那个娃娃一边呢?”薛仁贵顿时哑然,半响之后方才恨恨骂道:“这些没有卵子的阉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王文佐叹了口气:“我问你,那队兵马冲出长安城后,又去了哪里?”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李迥秀苦笑道:“因为小人接着就领了诏书来范阳接任刺史了!”
“罢了!”王文佐失望的摇了摇头:“他们多半是陕州了,希望他们和伊吉连博德合兵一处逃出来,只要能出潼关,就好办了!李迥秀,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我,我就不伤你的性命!”
“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我问你,杨行俭和杨贵妃他们可还安好?”王文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