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那老兵冷哼了一声:“再说大将军对朝廷何等恭顺,你们也都看到了,两家已经如此亲密,有什么事情一起说一说也就是了,何苦要弄到起刀兵?”
“不错,不错,还是莫要打仗的好!”酒肆的老板听到了,真心实意的赞同道。
“是呀,能过太平日子还是过太平日子的好呀!”有人叹息道。
而正当长安城陷入在一片安宁喜悦的时候,这场婚事的主角之一的护良,却向慕容鹉和狄仁杰提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要求。
“什么,公子你要去剑南讨贼?”慕容鹉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万万不可!你是万金之躯,岂可轻置险境之中?”
护良没有理会慕容鹉的反对,目光转向到狄仁杰的身上:“狄先生,您以为呢?”
“公子!”狄仁杰笑了笑:“您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心建功立业,我也能理解您的心境。不过您应该也替大将军想想。大将军好不容易才促成两家的联姻,如此一来,大唐的安危可以说系于公子您一身。您现在应该做的是早一日将那位公主娘娘娶回家来,至于建功立业,您还怕今后没有机会?”
“狄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和那位公主早些生下儿子,才是真正的建功立业?”护良问道。
“哈哈哈!”慕容鹉笑了起来:“公子,您这话糙了点,不过确实说到了关节。您和公主早一天生下儿子,让王家与李家的血脉流在一人身上,这才是真正的要紧事。当初大将军若非和琦玉皇女有了彦良公子,这倭国恐怕今日还拿不下来呢!”
“慕容兄慎言!”狄仁杰呵斥了一声,对护良笑道:“我和慕容鹉都深蒙大将军厚恩,心中所愿唯有两家血脉流传,长长久久,以为万世之基。剑南的道贼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平定并非难事。朝廷已经下诏令李敬业总领剑南各路兵马,他是英国公的嫡孙,在姚州这些年颇有建树,以他之能,平定蜀中之乱并不难!”
“我知道二位说的都有道理!”护良道:“但我也有我的想法。从公里说,我辈持弓之士,便是天子鹰犬,为了天子征讨远方的叛逆,本就是我辈的责任;而且我凭父荫尚公主,只怕公主轻视于我,不如令我入蜀破贼,立下功勋再回来迎娶公主;从私里说,当初刘侍郎被刺之事,引得长安满城风雨,就连家父之名也颇受污秽,而这些事情与这伙道贼颇有关系,俗话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为臣子,为人子岂能坐视仇敌,却在长安安享富贵?”
听了护良这番话,狄仁杰和慕容鹉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唐朝公主和夫家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个麻烦事。如果两家联姻之后,因为女方瞧不起男方而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岂不是弄巧成拙?而且正如护良说的,如果他出征蜀中,这种行为本身就会改善王文佐和他自己在长安的形象,从这个角度来看,出征蜀中的确是一招好棋。
“话虽然如此,但你毕竟还年轻,统兵经验也不够!”狄仁杰道:“朝廷是不会允许你统领大军的!”
“这不要紧,校尉也好,将军也罢,哪怕就是个都长,我也愿意前往!”护良笑道。
“护良,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慕容鹉肃容道:“刀枪无眼,箭矢也不会因为你是王文佐的儿子就躲着你,你不要肆意妄为,不然后悔莫及!”
“这我当然知道!”护良道:“我也不是第一次上阵的菜鸟了,当初在海东征讨乞四比羽,战场上我都见过了!再说了,父亲也曾经在蜀中为将,颇有名望。我若是去了,想必那些故旧也会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予我一些支持!”
“这个倒是!”慕容鹉笑道:“大将军在松州都督府时,当地的羌胡部众多蒙其恩,若是知道大将军的公子来了,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投的!”
“慕容将军,你不要说了!”狄仁杰冷声道,他目光转向护良,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公子,这件事情你最好再考虑一下,我也会派急使请示大将军,应允与否,最终还是要看他的!”
“那是自然!”护良笑道:“不过当初家父被召回长安,当今天子曾经挽留他出任东宫属官,他却说袍泽尚在百济,他岂可独自在长安苟安?我是他的儿子,虽然才具不如,但讨贼却不敢落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