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也不全是!”王文佐笑了笑:“我提了个条件,朝廷要这些贡赋可以,但在货物流通方面不得对河北另眼相待。”
“另眼相待?”狄仁杰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就是加税或者禁止流入!”王文佐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年河北的工商业会愈发繁荣,呢绒、盐、药物等许多商品会大量流入到大唐各地,比起这些来,我们多缴的那点上供根本算不了什么!”
虽然素来精明强干,但狄仁杰对王文佐对外来的预测还是将信将疑,王文佐看在眼里,笑道:“你在长安呆的时间很长了,这么说吧,你有机会去一趟沧州,在当地港口的集市多看看各色货物的价格就明白了。”
“大将军让我回河北?”
“嗯,长安这边有慕容鹉就够了,你回河北在范阳先呆几个月,然后去安东都护府当长史,主修临海路,开辟辽泽!”
“属下遵命!”狄仁杰精神一振,由于安东都护府都督依照惯例都是王族遥领,长史就是实际的主官了,终于让他独掌方面了。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长安更是如此。张王二人在书房的密谈没过几天,河北依照过往八成缴纳上供的协议就已经传遍了长安的市井酒肆,这无疑大大的改善了王文佐在长安市民当中的口碑。
原因很简单,市民们也许会对河北对朝廷是否恭顺没兴趣的,但没有对粮价不关心的,河北每年运往关中的粮食布匹可是与长安市民的饱暖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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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良走出秦岭时正值日落,西方的天空仿佛一片金紫色织锦,云层绽放出鲜红光彩。他身后的堆满积雪的山顶闪烁着亮光,不远处的山坡上花岗岩壁泛出淡淡的红。白昼将尽,山峰本身也由金变橙,再转为紫,最后为黑色笼罩。
“真美呀!”护良一边感慨道,一边将装满豆料的皮口袋凑到坐骑嘴旁,他的坐骑是阿拉伯马和凉州马杂交的产物,迅捷而不知疲倦,别的马精疲力竭时,它们还能走很长的路,即便如此,也不能不喂马料。
“还有多久才能到长安!”
“应该还有大半天吧!”侯莫陈平笑道:“公子,您想念长公主吧?”
“是有点!”护良笑道:“原先在成都的时候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倒是没想那么多,这几天路上无事反倒想念起来了!”
“少年夫妻,最是相恋难舍!”侯莫陈平笑道:“不过公子你也放心,这次回长安之后,您应该就不太会离开长安了!”
“为何?”
“您已经是驸马了呀!”侯莫陈平笑道:“与过去身份不同了!”
护良没有说话,他明白侯莫陈平没有说完的意思。他捋了捋坐骑的鬃毛,把口料袋从马儿嘴边挪开,打了个结重新收好,抖了抖缰绳:“走!”
护良抵达长安之后,并没有立刻去拜见父亲,而是去兵部交纳了差使。然后又入宫拜见了天子和长公主,当天晚上,才来到王文佐住处。